房門被人拍響。
「——誰在裡面?」
二人渾身一顫。
曖昧與旖旎一掃而空。
岑歲清醒過來,低著頭,像是在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陸宴遲的眼眸抬起,他的眼裡還充斥著情熱,聲音也有些發沉:「媽,是我。」
陸艷芳鬆了口氣:「你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啊,我還以為家裡進了小偷。」
陸宴遲:「你怎麼在家,不是說要去醫院嗎?」
「午覺睡得忘了時間了,正準備去呢,」陸艷芳推了推門,「你在裡面幹嘛呢?」
岑歲求救似的看向陸宴遲。
陸宴遲一隻手放在她身側的門板上,低著眼看她,眼尾自然下彎著,他用幾不可聞的氣音和岑歲說:「談戀愛呢。」
岑歲伸手掐他。
門外,陸艷芳沒等到他的回答,伸手扭了扭門把,卻沒開啟門,「你鎖門幹什麼?」
陸宴遲拉過岑歲的手,放在手心裡溫柔地捏著,他的嗓音裡帶著愉悅的笑意:「沒幹什麼,準備洗個澡,媽,您還有事嗎?」
陸艷芳也沒在意:「沒事,你去洗澡吧。」
確定陸艷芳離開後。
岑歲鬆了口氣:「你不是說家裡沒有人的嗎?」
「家裡有人怎麼了?我們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陸宴遲垂眸看著她,吊兒郎當地說,「還是說,你真想和我做點兒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不想。」岑歲反駁他。
陸宴遲把她禁錮在懷裡,他稍稍俯身,和她的視線齊平:「真不想?」
岑歲斂直了嘴角,一字一句地說:「不想。」
陸宴遲直勾勾地盯著她,分明剛剛還緊張卻又萬分配合,現在卻又裝作不為所動的模樣,可眼裡沾染著的情動還在。
她一隻手還緊張地抓著他的衣角,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還是太緊張、放不開。
明明也都是成年人了,但岑歲給他一種,和未成年人談戀愛的錯覺。像是進行一場校園戀愛似的,偷偷摸摸地把女朋友帶回家。以為家裡沒有人,想要和女朋友親熱的時候,突然有家長冒了出來。
小女朋友害怕地在他的懷裡發顫,求救似的看著他。
隔著一扇門,他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把家長打發走。
她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緊張感裡逃了出來,陸宴遲也不想再調戲她,讓她又不自在。
陸宴遲伸手把她懷裡的函式抱了過來,「好了,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也可以走了,再在這兒待下去,估計我爸媽都得回來了,到時候你想走估計也走不了。」
岑歲壓下喉嚨裡的乾澀感,「哦。」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陸宴遲把函式放進寵物包裡,又把寵物包放進紙箱裡,他雙手抱著紙箱,岑歲什麼都沒拿:「我幫你拿點兒什麼吧?」
陸宴遲拒絕了:「你把門給開啟就行。」
岑歲:「真不要嗎?」
「我又不是叫你過來做苦力的,」陸宴遲低聲笑,「你給我開開門、關關門就行。」
岑歲幫他把門開啟,隨口問道:「那你叫我過來看什麼?看你做苦力嗎?」
陸宴遲眉梢一抬,慢條斯理地說,「看我做苦力。」
「……」
「然後——」
岑歲豎起耳朵,就聽到他說,「——心疼我。」
「……」岑歲斂著的嘴角有些忍不住,她笑了出來,「你又不是在工地裡曬太陽搬磚,就這麼點兒活,有什麼好心疼的。」
陸宴遲低頭看著她,「這還挺沉的。」
岑歲幫他把後備箱開啟,她躍躍欲試:「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