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式?」岑歲皺了下眉,「它幹什麼了?」
陸宴遲淡聲道:「在我床上畫了個地圖。」
岑歲:「啊?」
對上陸宴遲似笑非笑的視線,他的神情有著幾分無奈,岑歲很快反應過來,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有別的床單嗎?」
「陽臺上的那套,怎麼沒幹?」陸宴遲轉身回到房間。
岑歲跟著他進屋,看到床單,本該是一片灰色的床單,此刻印著斑駁的痕跡,有好幾塊的顏色明顯比周圍的顏色要深。
空氣裡有股難聞的味道。
餘光瞥到站在門邊的函式,它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委屈巴巴地站在門外,平時趾高氣昂立著的尾巴此刻也垂在地上。
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岑歲也低下頭,訥訥道:「晚上做飯的時候下雨了,我沒來得及關窗,等到我想起來的時候,床單也被淋濕了。」
陸宴遲扯被套的動作一頓,他有些無奈:「家裡真沒被套了。」
岑歲抓了抓頭髮,眼巴巴地問:「那怎麼辦?」
「簡單,」陸宴遲眉眼微斂,玩味地勾了勾唇,「家裡又不是隻有一張床,這張床睡不了,睡另一張床就行。」
岑歲很不爽,故意道:「你要睡函式的床嗎?」
「……」陸宴遲直起腰來,喉嚨裡發出一陣笑,「那函式怎麼辦?」
岑歲思考了幾秒:「函式和我睡。」
陸宴遲的眼角稍彎,頗有深意地開口:「要不換一下?」
「換什麼?你和函式睡我的床,我睡函式的床?」岑歲不樂意,「又不是我把你床弄髒的,憑什麼要我負責?」
陸宴遲:「……」
岑歲靠在沙發上盯著函式的窩,猶豫著到底要怎麼辦。
陸宴遲的房間裡一股貓尿的味道,就算真有新床單換上也沒法睡。但是讓他睡沙發,這沙發也不夠長,陸宴遲一米八六的個子,躺在這兒估計得弓著身子。
糾結了會兒。
岑歲拿出手機給孟微雨發訊息。
岑歲:【舅舅舅媽睡了嗎?】
孟微雨:【沒,他倆在客廳看鄉村愛情故事。】
孟微雨:【怎麼突然問這個?】
岑歲:【我現在要是穿個睡衣,出現在門口,你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孟微雨:【不會。】
她耿直問:【你被陸教授趕下床了?】
岑歲:【?】
岑歲:【你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想法?】
孟微雨:【你們同居了這麼久,我不可以有這種想法嗎?】
岑歲:【我和他還是純潔的男女朋友關係。】
孟微雨:【……】
孟微雨:【是陸教授不夠硬還是你不夠軟?】
又是這句話。
岑歲的腦海里頓時又冒出了剛剛在沙發上的畫面,加上她現在又坐在沙發上,那種感覺更真實了。
注意到她的異常,陸宴遲揚了下眉:「和誰聊天呢?怎麼臉紅成這樣?」他拖腔帶調地,「怎麼和我聊天的時候也不臉紅啊?」
「……」岑歲憋得臉紅,「和我表妹聊天。」
「臉紅成這樣?」他明顯不信。
岑歲默不作聲地瞅了他一眼,過了幾秒,她一本正經地胡說:「我和我表妹剪刀石頭布,輸了她五百塊錢,我氣得臉紅。」
聽到這話,陸宴遲輕笑了下:「就這麼點兒事?」
岑歲強調:「這可是五百塊錢。」
「五百塊錢?」陸宴遲拿出手機,給她轉帳之前,他若有所思地抬起眸來,桃花眼微斂起散漫笑意,他拖著尾音,「這樣,你叫我一聲哥哥,我給你轉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