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陸宴遲就從屋內走了出來。
岑歲驚喜地指著貓,問他:「這是函式嗎?」
似乎聽到有人叫它的名字,函式懶懶地抬起頭,然後,伸出用爪子,企圖想要撓岑歲的鞋子。
陸宴遲制止,「函式。」
函式「噌——」的一下縮回爪子,翹起的尾巴也垂了下來,像只喪家貓似的懶洋洋地回到陸宴遲的腿邊,磨磨蹭蹭地「喵嗚」了一聲。
岑歲的注意力都在它的身上,她看了眼陸宴遲,「你是要出去嗎?」
「沒,」陸宴遲彎腰把函式抱了起來,他撓了撓函式的下巴,有點無奈,「它有點不太適應新環境,總想著跑出去。」
岑歲:「你妹妹不是不願意把函式送過來嗎?」
陸宴遲不鹹不淡地反問:「有嗎?」
岑歲:「沒有嗎?」
陸宴遲:「你記錯了。」
岑歲抓了抓頭髮,想到陸宴遲驚人的記憶力,也沒多想,只認為是自己記錯了。
陸宴遲朝她挑了下眉:「找我?」
想到正事,岑歲說:「你不是說有時間嗎,我就過來找你了。」
陸宴遲的視線往下掃,落在她拿著作業本的手上,眼尾呈自然下垂,卻又輕輕地往上挑,語氣不太真切,「問問題?」
像是有種,她來請教問題是種多荒謬多不可思議的行為。
好歹岑歲在大學期間也是年年拿獎學金的人,他這個反應令她非常不爽。岑歲不太高興:「我不能問問題嗎?」
陸宴遲:「不是。」
岑歲生硬著說:「我是為了學高數才來上你的課的。」
「……」陸宴遲一言不發地打量著她,未幾,他喉嚨裡發出一聲淡笑,「行,問問題,進來吧。」
以防函式再次跑出去,在岑歲進屋之後,陸宴遲把門給鎖上了。
岑歲的注意力被函式吸引,她禮貌詢問:「我能抱抱函式嗎?」
陸宴遲嘴角噙著淡笑:「不是來問問題的嗎?」
「……」岑歲硬邦邦道,「哦。」
「行了,我現在還有一點事,」陸宴遲把袖口解開,慢條斯理地把衣袖挽了上去,他往客廳走去。岑歲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客廳角落處亂糟糟的,堆了不少東西。陸宴遲背對著她,收拾著東西,「函式的脾氣不太好,你和它玩小心點。」
岑歲的視線落在函式的身上:「脾氣不太好?」
陸宴遲頓了下,不急不緩地笑著:「它有時候都不願意讓我抱。」
「……」
還是隻挺有脾氣的貓。
秋天傍晚的陽光溫柔,曬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函式懶懶地趴在地板上曬太陽,帶著饜足之後的放鬆。
岑歲在它的面前蹲下,隨後,朝它伸出手。
先是小心翼翼地摸摸它背上的毛,函式懶懶地睜開眼,它是異瞳貓,一黃一藍的眼珠子在橙黃的陽光下顯得通透又泛著溫柔的色澤。
岑歲心念一動。
和它的主人好像,一樣的慵懶散漫,眼裡卻藏著溫柔。
函式似乎並不排斥岑歲的觸碰,甚至覺得舒服,懶洋洋地「喵嗚」了聲,在她的掌心裡蹭了蹭,腦袋一歪,貼在地板上。
岑歲大著膽子,捋著它頭上的毛。
等到陸宴遲收拾完客廳的東西,就看到一貓一人和諧相處的靜好畫面。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止。
陸宴遲唇角勾著淺淡笑意,桃花眼斂著,眼裡泛著溫柔光澤。
他清了清嗓子,說:「有什麼不懂的?」
岑歲仰頭看他,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眼裡似乎有一絲的惱怒,似乎是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