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在想什麼?”
“你看!”
手指著街邊那些唯唯諾諾不敢言語的馬來人,李樹德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在抽馬來人的耳光時,華僑的臉上帶著笑,可他們的眉間卻帶著敵意,而這種敵意,最終會落在誰身上?”
“會……”
老師的話,讓李樹德立即明白了過來。
“會落在我們的身上!他們不敢得罪日本人,同樣也不敢對偽滿軍不滿,但並不妨礙,他們對我們充滿敵意,因為……”
手指著窗外的偽滿軍,王德陽用無奈的口氣說道。
“在土著人的眼中,他們同樣是中國人!”
“也就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是中國人,所以,他們更願意去欺負土著,因為土著對我們持有敵意,而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受益的,只有日本人!”
受益的只有日本人,在這聲感嘆之後,王德陽又接著說道。
“自從日本人佔領對所謂共榮圈的**裸的經濟剝削,同佔領軍的殘酷暴行不相上下。“我們沒有任何限制。他們是敵方的人。我們可以抓捕他們,為所欲為,”這就是日本軍方和企業家在東京舉行的聯絡會議制訂的基本政策。貪婪地掠奪南洋的資源和原料,是為了滿足日本製造商尤其是強大的“財閥”的利益,這些“財閥”現在派出代理人掠奪新的領土,對於日本人而言,南洋是他們原料來源地和他們的製造品市場。所以他們採取一切措施阻止這個地區的工業發展。工資必須儘可能壓低。”而為了榨取所有的外國資產並監督採用新貨幣,成立了南部地區開發銀行,新貨幣表面上是日元,但是根據東京作出的秘密決定,日元得不到日本儲備的支援。新鈔票象雪片一樣地印了出來,加劇了由於日軍徵用了所有的食品供應而造成的惡性通貨膨脹。”
老師的話,讓整個人都陷入沉思之中,在過去的在幾個月的時間裡,整個東南亞就象“滿洲國”和朝鮮那樣,淪為日本的經濟殖民地。根據東京的命令,工資削減了一半;傳統的農業方式被推翻,日本給每個地區強制規定定額,削減稻米生產,以便種植更多的棉花,滿足戰爭的需要。日本人急不可待地掠奪東南亞的石油和原料儲備,破壞了整個地區的交通網。他們強徵龐大的商業船隊為軍方服務,由於缺乏有效的組織,貿易變成了只圖日本致富的單行線交通。
“現在遠東的正常貿易往來被迅速破壞。仰光碼頭上的稻米發黴腐爛,馬來亞卻有很多人卻在捱餓。”“你們是在東京街頭懸起人頭嗎?”新加坡的一位女招待就那些盜竊皇軍糧倉的人被抓住後受到野蠻懲罰的問題質問一名日本記者。“高傲自負的英國人走了,粗鄙卑劣的日本人來了,日本人的殖民統治更加令人不堪忍受,因為這是亞洲人對亞洲人的統治。由於實行了嚴格的配給制,食品供應減少了,本來總是被營養不良和流行性疾病所折磨的國家,營養更加不良,疾病更加流行,對新的統治者的憎恨迅速傳播開來。東南亞被日本佔領後的六個月中,南洋各地經濟普遍衰敗,在東京“新秩序”的嚴厲統治下的各國人民,仇恨滿腔地咒罵“共榮圈”是“共窮圈”。”
凝視著窗外日益蕭條市場,王德陽的心中湧起一陣悲哀。
“在這種情況下,佔領區的南洋土著對日本人已經從最初的歡迎,轉變為敵視,但是日軍殘酷的統治又使得他們不敢反抗,在他們選擇了順從的同時,他們的敵意投向那裡呢?”
看著窗外的那些“滿洲軍”,王德陽無奈的搖頭輕嘆道。
“投向了我們,現在,為了儘可能的拖延我國參戰的時間,他們對華僑採取了謹慎對待的態度,而這種謹慎對待,對於鼠目寸光的土著來說,卻是不能接受,甚至不能容忍的,而在另一方面,隨著“滿洲軍”進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