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街上擠著的成千上萬的男婦老幼堵在那裡,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
在人們的怒吼聲中,李立傑看到那兩個人似乎還挺勇敢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不管四周的男人怎麼詛咒、女人怎麼罵,都不動聲色的站在那。
不過,李立傑卻知道他們一定死有餘辜。
在街心的廣場處,兩個人被喝令跪下,兩名憲兵嘩的一聲為手槍上膛,緊貼著站在他們的後面,一聲令下,槍口對準了他們的後頸,在扣動扳的瞬間,這兩個日本警察往前倒了下去,腦袋頓時被轟掉了半拉。
乎是在他們死去的瞬間,百姓們便一擁而上,突破了軍人的封鎖線,奔向屍體,女人們歇斯底里的對著屍體大罵著,其它人就擠上去用腳踢打屍體。
“小日本當警察的時候在營口沒少造孽,他們該千刀萬刮!”
走過條街道,他看到在一隊警察高興著雙手,在軍人的押解上沿著街走著,街道上人們不斷的朝著那個吐著口水,並扔著爛菜葉。
“這些警察都是高麗棒子,日本人狠,這些高麗棒子可比日本人還毒,長官,得斃了他們啊!”
“一定得斃了他們啊!”
相比於先前的那兩個日本警察,這十個高麗警察卻不斷的哭喊著、乞求著,完全沒有一絲令人尊敬的地方,更不要提做為人的尊嚴。
“老少爺們,我們也是被逼的……”
聽著他們用生硬的漢語在那哭求著,李立傑的眼神中卻流露出濃濃的輕蔑之色,怯懦與卑劣的秉性,似乎在他們的身上盡顯無疑。
他們會被押送到什麼地方?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命運?
作為記者的李立傑並沒有去關心,事實上,他根本就不在乎等待那些高麗棒子的會是什麼命運,如果沒錯的話,也許會像當年華北光復一樣,他們會和許多日本人一樣,被甄別,被審判,曾經對中國人犯罪的,會處於最嚴厲的懲罰等待他們的只有死刑,而罪不至死的,只是曾毆打過中國人的,則會被處於勞役。
“我不是日本人……”
突然,這時一個聲音傳到了李立傑的耳中,是閩南話。聽著那邊傳來的喊聲,李立傑連忙擠過人群,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是滿鐵醫院,這會在醫院內,十名日本醫生、護士被憲兵押上了車,而一個人卻怎麼也不願意去。
“我不是日本人、我不是日本人……”
大聲叫喊著,黃通仁此時已經急的滿頭是汗,他不會說“滿語”,而他那會說的閩南話聽在這些北方軍人的耳朵中,卻和外國話沒什麼區別。
“沒錯,是叫山口明一,連長,你看這是他的證件!”
提著槍的戰士拿著黃通仁的證件,對身邊的軍官說著。
“我是臺灣人,我不是……”
就在黃通仁急著辯解時,突然一個聲音卻傳到他的耳中。
“你是臺灣人?”
是閩南話!
有人會說閩南話,黃通仁連忙驚喜的朝著說話的人看去,一邊用力的點頭說道。
“我是臺灣人,你,你會說臺灣話,你告訴他們,我不是日本人,我是臺灣人,我是臺灣人……”
“長官,他不是日本人,他是臺灣人!”
因為母親是福建人,所以李立傑會說閩南話,儘管對臺灣人的印象不好,但他還是用國語向身旁的軍官解釋著這個醫生的身份。
“臺灣人,也是中國人!”
“我知道!”
盯著面前的說著一嘴“鳥語”的醫生,軍官嗯了一聲,他看著手中的證件,證件上寫著他的名字叫“山口明一”,這可是日本的名字。
“長官,既然他是中國人,就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