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所指的一勻話,讓蔣介石的眉頭微微一跳,所謂的第六戰區任用親日派,所指之人正是“西安事變”後,被點名要求從政府中除名的楊永泰,那位“親日派”的“頭頭”,但實際上,楊永泰卻只有親日派之名,所謂的親日不過只是奉命而為罷了。
從心裡說,對楊永泰,蔣介石多少總心存些微許虧欠,但在另一方面,雖欣其之才卻又反感其跋扈,也正因如此。在抗戰軍興後,一直隱於家鄉的楊永泰,便被他有意無意的“遺忘”了,以至於在諸人復出之後,楊永泰依然於家鄉“隱居”。
但也正是這種遺忘,使得楊永泰最終接受管明棠的邀請去了邯彰,隨後管明棠以軍務繁忙為由,請辭邯彰行政督察專員之職,並推薦楊永泰為下任候選人,所謂的推薦實際上只是過場,行政院隨即同意,不過楊永泰的親日之名,倒是讓管明棠頗受外界指責,直到轟炸東京後,這一指責才隨之訊息。而對於楊永泰於邯彰任職,蔣介石倒沒有想那麼多,畢竟楊永泰是個人才,既然是人才,就不可能被埋沒的。
但是現在,張群重提楊永泰,卻讓蔣介石的眉頭微微一敏’他隱約猜出張群的意有所指是為何意。
“嶽軍,其它人或許不知道,但你是明白的,暢卿絕不是親日派,他所做一切,無非只為麻木倭寇而為!”
蔣介石當然不會說楊永泰之所以親自是出自於自己的授意,儘管在某種程度上,張群也算是半個親日派,說罷,又把目光投向遠方,輕聲說道。
“嶽軍,真正的親日派,不可怕,最可怕的還是居心叵測之人!”
雖是簡單的一勻話,讓張群覺得他號準了委員長的脈。於是便點頭贊同道。
“總裁說的極是,嶽軍也是如此以為。”說著,張群的話鋒突然一轉。“雖說許多人懷疑楊耿光出任戰區長官部參謀長一職,但嶽軍卻以為,委員長任命耿光為戰區長官部參謀長,倒是為戰區將來抵禦日軍入侵作準備!到時,那些人自然知道了總裁的苦心。”
蔣介石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畢竟讓楊傑去第六戰區,並不是自己主動提出的,現在自然也不便爭功了。
“現日軍欲集重兵以報復第六戰區對東京轟炸,單以第六戰區之兵,顯然是有些薄弱,他時,中央必調兵增援第六戰區,哲勤起於商界,成於政事,于軍界,一無人脈、二無故舊,屆時如何調配協調各地增援部隊,自是問題,而耿光曾任陸大校長、廬山軍官教育團團長,于軍中學生、舊識甚多,想來到時,各地增援部隊,必定會完全服從……”
提及此張群注意到,原本面帶微笑的委員長的眉頭猛一鎖,他便意識到,自己的提醒,委員長怕是聽進心裡了。而此時蔣介石的心底,正如張群所料想的那樣,一時心情卻難以平靜,在動盪中起家的蔣介石,深諳舊中國的統治之道。逢到兇險,他總是跳進池中,先把水攪個混沌不堪,爾後遠交近攻,各個擊破。對手下人的相互之爭,他從不介意,甚至喜歡這樣。他知道這麼些年來,中國再難冒出個與他抗衡的軍政巨頭,這是一個重要的原因。
而張群的提醒,卻讓他突然意識到,不是再難冒出一個軍政巨頭,現在一個隱隱可現的軍政巨頭,正於他的面前浮現,而且還是在他的幫助下。
楊永泰曾為政學系之首,於政界人脈甚廣,而楊傑,更是曾任陸軍大學校長,雖說與陸大就讀大都為師旅長,但是其于軍界的人脈,前者以政為輔,後者以為軍助,而管明棠則輕易得到了軍政兩面的“左膀右臂”。
心下警惕著,蔣介石並沒有說話,但臉上色的笑容卻消失了無形了。過去,雖說對管明棠有所警惕,但在他看來。其卻又不足為懼,因為他在政界人脈所賴為張靜江之人脈。而張靜設的“建設系”長於建設,短於政治,在軍界,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