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當時因為被學校通報心情不好,就想出去走走,他那會兒的想法是,儘早做出成績來,好讓別人知道他不是通報能打到的。結果路上就碰上了吳鑫恆,吳鑫恆也是大學的,兩個人聊得就挺好。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非常信任吳鑫恆,甚至把家裡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然後吳鑫恆就說可以給他提供突破點,就帶著他去找了老爺子的老戰友,這裡面的人,有的已經去世了,有的重病在床身體不好,有的則不願意做這個,吳鑫恆就幫他物色了那兩位,一個毛小豆,年輕的時候走了錯路沒有退休金窮的飯吃不上,一個趙宣,兒子出了事兒,需要人幫忙。」
「他們兩個很快就答應了,將對華為民的印象,和華為民的相處都說了一遍,趙宣還拿出了他寫的自傳。吳鑫恆就親自改寫了自傳,還編寫了毛小豆的說辭。他甚至還找了人,做舊從新印刷了自傳,就是後來給老爺子的那些。做完後,他就教給了唐子明怎說怎麼做,就讓他回來了,就鬧出了當時的事兒。」
餘瑩瑩聽了以後,就問了一句,「爺爺知道了嗎?」
她說完這話,就把外放開了,讓華暖陽也聽聽。
張叔的聲音並不大,可因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顯得特別大,「我跟他說了。」張叔的聲音裡都是無奈,「其實他早後悔了,他和你們生活了二十年啊,怎麼可能沒感情?他就是歲數大了,認死理人又倔,外加上又覺得他和你們生活了二十年,你們卻偏著華為民,所以一直就認為自己是對的,即便瑩瑩把證據拿出來了,他也不肯信。」
「可這次,完全揭破了,他……很愕然吧,然後就傷心的不得了,你也知道,他說不出話來,我只瞧見他眼睛裡有淚花,可又好面子,不想讓我看見,就轟我出來了。」
「我後來問醫生了,問他在裡面還好嗎?醫生說監控儀報警了好幾次,情緒很不穩定,人也很低落,瑩瑩,他知道錯了。」
餘瑩瑩能說什麼呢,她就哦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張叔你告訴我。」
張叔自然是想讓他們和好,但這種事顯然不是逼迫就可以的,是要時間的,張叔就立刻說,「好,那你休息,老爺子有什麼事,我會及時告訴你。」
餘瑩瑩想拒絕,但也不太忍心,就應了,「好。」
等著掛了電話,她就去看華暖陽,華暖陽這會兒情緒也不好,眼睛裡也都是淚水,但顯然,她和餘瑩瑩的觀點是不一樣的。
於餘瑩瑩而言,她度過了兩輩子,她知道上輩子這些事無法反駁的情況下,她們母女倆的最終遭遇是死亡。
但於華暖陽而言,這就是被壞人搗亂而產生的誤會,老爺子是被矇蔽了,他不是故意的,她這會兒已經開始臭罵吳鑫恆和唐子明瞭,「你說他們怎麼能這麼壞呢。吳鑫恆他媽是自己自殺的,我不是說他媽怎麼樣,我是說這事兒,賴不到我們頭上,他怎麼能這麼做。」
「還有那個唐子明,那麼好用的腦子,為什麼不去上學啊,一會兒找同學欺負你,一會兒編造謊言離間我們,甚至現在還想殺人,唐藝文腦子有病啊,這麼教孩子。這世上哪裡有不透風的牆?」
餘瑩瑩其實想說,上輩子他們都做到了,所以,他們敢冒這個險是有成功機率的。當然,被發現了也是活該。
但她不能說,只能問華暖陽的想法,「媽你怎麼想?」
華暖陽就說,「能怎麼樣?我難到真不管他嗎?終究相處了二十多年。」華暖陽又嘆了口氣,堅定地說,「我會去看他的,他沒良心,我不能沒良心,但財產沒我份我也不要,自己有手有腳能掙錢,我不吃用餘家的東西。」
餘瑩瑩倒是挺支援的,「好,你隨心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大早,賀星樓就來接了她,把她又送回了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