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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座,只能由千尋樓的掌櫃朱自強安排在藏龍廳上擺酒請客。

此日,藏龍廳魚龍混雜,除了朱龍飛他們之外,還有幾夥在這裡擺酒請客吃飯的江湖好漢。這些人不僅能大碗吃酒,大塊吃肉,而且口沒遮攔說粗口罵人。他們中間也有人對朱溫挾持富商,強迫民眾搬遷洛陽這件事很有意見,他們把朱溫罵得狗血淋頭。有人說朱溫不配叫朱全忠,因為他既不忠於大齊黃巢的政權,又不忠於李唐王朝,可謂全不忠,唐昭宗給他賜名“全忠”,大錯特錯;有人罵朱溫是移詐兵梟,狡猾奸詐,無義無信,比起三國時代的三姓家奴呂布還無恥。甚至於比漢賊曹操還等而下之。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吵嚷起來。害得坐鎮藏龍廳櫃檯旁邊,以耍嘴皮謀生的說書先生陳宣科直翻白眼,無話可說。陳宣科眼見那些江湖豪客搶了他的風頭,搞到他沒法做生意,很不服氣,就把梨花木一拍,插嘴說:“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據我所知,當今皇上根本不是你們想象那樣壞!”

誰也沒料到朱溫快被世人悠悠之口吐唾沫淹死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替他辯護。

一個江湖豪客拍案而起,厲聲向陳宣科質問道:“朱阿三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賴兵痞,淨幹壞事。看他搞那樁‘清流之禍’,把大唐朝最後一批文化精英綁成粽子模樣,投入黃河,那是人做的事?還有恩將仇報,他當年被尚讓叛兵圍在汴州,李克用好心替他解圍,他卻企圖在上源驛謀殺李克用;還有搶奪曹州節度使朱碹、朱瑾兄弟地盤的時候,設陰謀,使悶棍,無所不用其極……”

陳宣科冷笑道:“如果你用這些事情攻擊朱溫為人,不如直接罵他夫人張惠更好,因為這些壞主意都是張惠出的。這些事情幕後的主謀是張惠,朱溫只是一個站在前臺的執行者。”

那個江湖豪客吃了一驚,嚅囁道:“我聽人說,張惠是個活菩薩,朱溫殺人的時候,張惠忙救人,平生救人無數,你怎麼把這黑鍋栽到張惠頭上?”

陳宣科把梨花木一拍,非常自負地掃了眾人一眼,清清嗓子,然後說道:“他倆夫妻演那一出哩,朱溫唱白臉,張惠唱紅臉罷了。先說那出一呢?俺就跟你說說‘清流之禍’是怎麼回事吧!”

“當年朱溫還是宣武節度使的時候,搞出一樁‘清流之禍’。事有經由,絕非偶然。與其說這件事是強盜濫殺無辜,還不如說這是新興庶族地主階彼跟士族門閥集團之間鬥爭衝突的延續。

卻說朱溫原是個強盜出身,隨王巢起兵謀反,夤緣升職,官至大齊同州防禦史。他的發跡經過說來話長,暫且不提。當初黃巢攻陷長安,偽稱大齊,做了皇帝老子,也坐擁唐朝半壁江山,手上有數十萬大軍,要他頃刻之間滅亡,便是神仙也恐頭皮發緊,誰有能力在須臾之間教大齊政權冰消瓦解?當然有這個能人,這個本事通天的人就是朱溫。這個說法或者令大家感到有些錯愕,不會吧,這怎麼可能?

當初唐僖宗為避黃巢大軍鋒芒,舉朝入蜀,遁入深山老林之中,惶惶不可終日。大唐朝能否反攻,能否恢復社稷宗廟?一切都是未知數。各路勤王兵馬雲集長安附近,與黃巢大軍攻殺往來,互有勝負。例如河中節度使王重榮迫於形勢,早已歸附黃巢,後來又忽然反正,叛齊歸唐,說到底是他對時局狐疑觀望,那一方得勢他就投入得勢一方懷抱之中,隨時變節,那裡是什麼匡扶社稷的忠貞臣子?又如河東節度使李克用之流,勇氣有餘而謀略不足,只知與黃巢大軍硬拼死戰,徒然損兵折將,勞而無功,不要提把黃巢大軍逐出長安,說不準他們被黃巢大軍消滅掉呢!

在這個關鍵時刻,朱溫忽然被人說服歸唐,人們說這是他手下幕僚謝瞳的功勞。當時朱溫正與河中節度使王重榮在渭河交兵對峙,戰事有些吃緊,逐遣使長安要求增援,凡十奏而不準。朱溫未免感到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