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拓文種種的行動其實已經挺明顯了,她也有感覺到。不同的是,她不會去疑猜,也沒有不安過。但現在他說得這麼明白,她還是覺得感覺篤定多了,因為不管她喜不喜歡他,他態度這樣明確,她有方向可以依循應對。
雖然很多人覺得言語不代表什麼,行動才重要。但是對她來說,她還是需要對方把話說明白,無法去猜心。
為什麼很多人會以為,即使什麼都不說,只要憑行動、感覺,對方就可以、應該就明白他們的心意?
怎麼可能呢?如果不把話說明白,對方又不是那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的呢?
但為什麼偏偏就有那麼多人以為“一切盡在否百中”,不必用言語說明白,對方自然可以“讀懂”他們的心……
最起碼,她就沒有那種超能力。
即使兩情相悅,她也需要彼此把心意攤開來講,否則她永遠不會明白,始終會疑猜及不安不確定。
“阿拓。”她抬頭看著曹拓文。想了想,站起來。“跟我來一下。”拉著曹拓文,走到快餐店外頭。
她不想在梅子面前說這些。
“阿拓,我說過了,我沒空。我很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對你沒那個意思。”婉轉地把事情點明。
“你是說你不喜歡我?”曹拓文雙手交叉在胸前,也不怎麼洩氣的樣子。
“差不多就是那樣。”
“什麼叫差不多就是那樣?”
“就是我沒意思跟你來一段男女朋友的風花雪月。”她直視他,看入他眼睛裡。
曹拓文皺一下眉。
他的驕傲也許受到了一點打擊。但她不是他肚於裡的蛔蟲,不可能知道他的感覺。
“對不起。”
曹拓文用力揮個手。“不必道歉。你不喜歡我,但又沒做錯什麼。”他頓一下,瀟灑地揚個眉,說:“反正你知道我在哪裡,如果改變主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我。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回頭來找我時,我可還會在那裡等著你!”
也不知道他的瀟灑是不是故作的,徐鐘意微笑起來。
“所以,那場電影你是鐵定不看了?”曹拓文追問。
“不看了。”徐鐘意很篤定地搖頭。既然對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假惺惺地說大家還是可以做朋友,給人不切實際的幻想。
男與女,如果一方懷有那種心思,但做不成男女朋友,多半也做不成朋友。那些說彼此還可以是朋友的,不是太白痴或太狡猾殘酷,就是自欺欺人。
好象教條。但徐鐘意一直奉行這樣的教條。她覺得人與人的關係其實就是這樣。
她看著曹拓文走開,直到梅子跟了出來,拍拍她肩膀,嚇了她一跳。
“你跟他說了什麼?”梅子興致勃勃。
“還能是什麼?告白呀——”她白梅子一眼。
但那口氣,悻悻的,聽了也知道當然不是。
“不說就不說,幹麼陰陽怪氣的?小器鬼!”梅子也悻悻的。“你啊,就只會給我臉色看!真是沒天理!”
“我哪有!”
“你就有!剛剛還給我白眼,那麼快就忘了?”
“我沒有。”徐鐘意硬是賴皮。
等紅綠燈時,兩個人還在拌嘴。綠燈亮,回過神才看見蔡德偉從側門冒出來。
“梅子、鐘意!”蔡德偉扯開嗓門大聲叫她們,也不管是在大馬路邊。
他選的外系的課在共同教室這邊上課,所以巧不巧,徐鐘意她們總會遇上他幾次。
“遇到你們正好!”他嚷嚷著。
“怎麼了?”梅子問。
“學長啊!實在太不公平了!他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哈他的公寓哈得要命,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