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沒什麼線索,不過警方那邊也會有人二十四小時盯梢,安全上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那麼小問題還是有嘍?陸知處苦笑,一語雙關:“也許從今天開始我該離你遠一點。”
18
這樁涉及商業秘密的案件並沒有公開審理,空曠的法庭內,只聽到少數幾個聲音在迴盪。
“……綜上所述,宋氏認為榮華企業控訴的理由並不能成立,宋氏企業所有的新產品完全屬於自主開發,絕沒有剽竊他人技術方案的嫌疑……為此,答辯人請求法庭依法對榮華起訴宋氏侵犯其商業秘密予以駁回,以維護答辯人的合法權益。”
宋氏那邊的代理律師是一個剛從英國回來的海歸派,叫邢齊,西裝革履,一表人材,在法庭上咄咄逼人,不給對手留下任何反擊餘地是他一貫的風格,也是他回國之後接連贏了好幾場官司的重要原因。
但是現在這把利刃用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卻似乎完全沒有用,邢齊暗忖著,早已觀察對手多時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陸知處臉上一分一毫的波動,然而他很快失望了。
那人還是自始至終的一派鎮靜,面沉如水,卻愈發讓人摸不清他手上的牌。
但宋氏這邊自忖沒什麼把柄可以讓人抓住,邢齊依然勝券在握。
輪到榮華陳詞了。
陸知處起身,除了呈送給法官的陳詞之外,他手中沒有任何稿子,但聲音永遠不急不徐,有條不紊。
“各位審判員,關於這個案子的一些情況和原先的證據,你們手頭上各有一份詳細資料,我就不贅述了,依民訴法規定,審判期間可以增加新的證據,所以控方希望新增一項證據。”
法官聞言遲疑了一下,“你們沒有事先申請。”
“是的。”陸知處從容不迫,“因為我們也是臨開庭前才得到的證據,所以來不及呈報。”
三名審判員低聲商量了一下,中間那位最後點點頭。“經過商議,法庭一致同意原告現在呈上證據。”
那個證人是裴寧吧?邢齊嘴角幾不可見地淺淺揚起,光一個裴寧又有什麼用,沒有證據表明她曾經將方案洩露給宋氏,何況前陣子裴寧和陸知處一起失蹤之後的一段時間內一直行蹤不明,法官難道會相信一個連自己的行蹤都沒法交代清楚的女人?
陸知處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個紙袋,展示於眾人面前。“這是榮華前執行秘書裴寧在將產品方案洩露給宋氏總經理宋澤彬時兩人的對話錄音。”
一語驚人。不止旁聽席的宋澤彬立時面如土色,經驗頗豐的邢齊臉色也變了一變。
這怎麼可能?!
情勢急轉直下,畢竟錄音是最直接有效的證據之一,如果沒有意外,這次榮華勝訴已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鑑定錄音真偽需要幾天時間,法官當即宣佈退庭,結果延遲公佈。
宋澤彬自從宴會上被陸知處掃了面子之後,新仇加舊恨,對他早已是恨之入骨,但此時此刻更不能做出什麼授人把柄的舉動,只好咬咬牙鑽進來接他的車子裡。
馬路對面早已停了另一輛車,車窗並沒有關上,然而那裡面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更讓宋澤彬一望之下怨毒地咬牙切齒。
你們等著,這筆帳我一定會好好地討回來!
收拾好東西,邢齊與陸知處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法庭。
踏出大門的那一刻,邢齊卻突然停下腳步,轉首直視陸知處:“沒想到你還藏著這一手。”平淡無波的聲音聽不出是真心佩服還是有意諷刺。
法庭上最講究證據,這點邢齊很清楚。修過心理學的他也清楚陸知處直到最後一刻才拿出這項證據,更有徹底扭轉法官先前想法的效果。
之前心中存有的一點輕視此時也化為複雜,邢齊不得不承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