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睹的,我沒有上進心,團結心,我像一堆散亂的沙子,我是開敗的花,我沒有陽光一樣能溫暖人心的熱度,我極度神經質,極度以自我為中心,極度沉迷於虛無的世界。
我每天僅上一節課,從星期一到星期五,偶爾也曠課,交待一個極有號召力的學生放放音樂,反正學生愛聽流行歌曲,有時我也會放放《雪之夢》,《蓮花》,《大地之歌》,《唸佛心曲》,《黑森林》等給學生聽,連續不斷地,也不知道學生是否有聽。星期一的學校例會也少去開,平常宿舍的門十有*是緊閉著的,這村野裡也有一個小超市,超市裡有一位曾經黑髮及腰的水妖一樣的姑娘,我也常去我那兒買生活用品。我時常飄蕩在這荒冷的山野,我極其寂寞,極其孤僻,又逢著這偷懶不收稅的年歲,所以,我有許多許多看花聽雨的日子。
常常,我希望人是魚變的,或者是彗星墜落在地球上的碎片化成的,那樣的想像總讓人靈魂出竅,我夢見過枯乾的海時總有一種錯覺,那是曾經經歷過的地方,我也恍恍惚惚對清清冷冷不知名的星球心存親切熟稔之感,就像那幻覺中的“月星”一樣,我總是如此地渴望,就像渴望那名木棉一樣的男子。
是的,木棉一樣的男子,我不僅被人瘋狂愛過,也瘋狂地愛過別人,只不過愛我的和我愛的不是同一個人。回憶起來時,就像又看到了滿天的木棉花開,木棉花燦爛嫵媚之處,是年輕的、如淡菊一樣清瘦潔淨的自己,和一個身著棉布襯衫的身材雄壯、氣質健康的男孩,那棉布的顏色是清朗乾淨的海水那樣的藍,就像我第一次見到他一樣:他的臉上是開朗的、清朗的笑,讓人想起新鮮的羽衣甘藍花,想起純淨的、詩人的淚水,他的身上的襯衫是那樣的乾淨,讓我心裡生出溫暖和親切之感。後來他離開我的時候,我痛不欲生。從他離開我之後,我的清純歲月便埋藏了一個無法兌現的諾言,它如同夏天裡不再開放的青蓮花,只有縮在黑泥裡的瑟瑟發抖的根。我的失魂落魄的殼居生活是被巫婆詛咒過的灰色童話。而那咒語無人能為我解開。我深深地墜入到了一個迷濛的灰暗的洞穴中,恐懼地抖索著自己的無力的肩膀。我到今日這般輕鬆悠閒,但是偶爾還會渾身發冷地重現這段回憶,當然這種情況比較少,但一旦回憶出現,我仍舊是全身縮成一團,躲在自己的宿舍裡,哪兒也不敢去。並非所有的細節都記得,但是有一個細節,不知為何已經忘了,在寫到這裡時又突然記了起來,事情是這樣的:有個晚上,在學校後山一間冰冷灰頹的已經被棄之不用的雜物間裡,我們沒回宿舍。當晚我來了月經,他一直抱著我,我沒有告訴他,血水順著我的牛仔褲先是經過大腿,然後淌到小腿上,最後流到了腳板。但他並不知道,我沒跟他說,我不想嚇著他。
我想說的是,他是一個木棉樹一樣的男子。他永遠在我心中。但我現在要寫其它的事,就不再細說關於他的事。
三
我又來到城市的街道上,我在中國銀行裡裡小坐了一會兒,看了各類的保險廣告單,又看了各類外幣的兌換率,還看排著長隊或存款或取款或貸款的人們,最後看到裡面的女職員都穿著筆直的、帶領結的潔白襯衫,銀灰色的西裝,銀灰色的褲子,這讓我想起了我書櫃裡的一本書《行政職業能力測驗》,這書是荔枝紅給我的。真奇怪她又沒必要考公務員。為什麼要去買這書。但是這本書我看了很多遍,裡面的題目非常好,它給我帶來了無窮的樂趣。這裡面的題目是包羅象、妙趣橫生,各種各樣的題型,思維清晰、邏輯明確。比如數字推理中的2,5,10,50後在一位是什麼?數字運算中的求1995+1996+1997+1998—2000的值是什麼?判斷推理中的題目是這樣的:下面每道題包含兩套圖形,這兩套圖形具有某種相似性,也存在某種差異,在這兩套圖形之外,還有供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