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們沒有錢，沒有一家醫院肯收她們。還是一個好心地護士偷偷給了俞真真一些繃帶、藥和碘酒。俞真真比意依生稍好一些，受的傷沒有那麼重，但卻一直咳個不停，發起了高燒。她們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才互相攙扶著回到了她們在大橋底下的家，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再也動彈不得了。

那個時候，意依生說。

真真，其實，我很害怕一個人死去。

那個時候，俞真真說。

依依，不要怕，我會陪你，不會讓你一個人。

兩個人勾著手指頭，學著曾經聽院長婆婆講過的故事裡的一樣立下了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短短的人生裡，她們總是在一個又一個孤兒院裡、家庭裡流浪著，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而如今，再也不想被拋棄，一個人留下了。

她們至少還有彼此。

生也如此。

死也如此。

一晃眼，已經二十多年過去了。她們再不是那隻能靠乞討、偷竊、睡公園裡，橋底下為生的一無所有的流浪兒，甚至比起一般的人擁有多得多的財富，但是，意依生卻說道。

“真真，我也一樣，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她知道俞真真突然提都不跟她提就自己跑去做了人工授精是為了什麼，可是，沒有人可以代替她，即使是她的孩子，也不行。俞真真的淚湧了下來，浸溼了意依生的睡袍。就是這樣，叫她如何能放得下她，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呢？

“依依。”

俞真真所有的言語最後只化為了嘆息。

即使這樣，我仍要賭一賭，依依。

蘇家的客廳裡氣氛十分嚴肅，蘇修遠微微皺起了眉，葛美好張大了嘴，只有譚素心的嘴角微微上翹，但她卻極力地掩飾地著自己的喜意。

“正煥，你是認真的嗎？”

蘇修遠問道。

“是，爸，我已經決定了。”

蘇正煥的語氣十分肯定。

他不是會輕率地決定事情的人，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麼，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再回頭，就像當年，他不顧蘇修遠的反對，執意放棄了做外科醫生而選擇了整型醫生這條在蘇修遠看來上不了檯面的路一樣。

“瘋了，瘋了，正煥，你前些天不是還告訴奶奶，絕對不會有我擔心的事，讓我放心的嗎？是那個狐狸精勾引你的對不對？她去找你了說了什麼對不對？要不然，你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了。我去找她算賬去，都已經跟別的男人舉行了婚禮的狐狸精為什麼來勾引別人家好端端的未婚孫子。”

葛美好站了起來，就要往外頭衝。

譚素心趕緊攔住了她。

“媽，正煥不是說了嗎？只是他單方面喜歡玉真，玉真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就把人勾引得鬼迷心竅了，知道了的話，那還得了啊。素心，不要攔著我，我要去跟她說清楚，我們蘇家，絕對不會要她這種剋夫的掃把星的。”

“奶奶，不要那麼說她，是我自己要喜歡她。如果要罵的話，您愛怎麼罵都可以，但是，請不要去找她，要不然，即使是奶奶，我也絕對不會原諒您。”

“你，你——”

葛美好指著蘇正煥氣得喘不過氣來，從什麼時候起，她這個一向孝順的孫子也會這樣頂撞大人了，都是那個狐狸精，看著她一副善良乖巧的樣子，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快，把她的孫子這都挑唆成什麼樣子了。

譚素心連忙給葛美好撫摸著胸膛順著氣，一邊對蘇正煥說道。

“正煥，奶奶正在氣頭上，你就少說兩句。”

“都給我住口。”

蘇修遠大喝，隨後對蘇正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