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唐怡由衷地說著,接過吸管將藥液滴入傷員的鼻中,轉瞬的功夫,一直哀哀呼疼的傷員就安靜下來,平穩地沉入酣眠,
“只是這藥需用你的血來調配,也太矜貴了,”唐怡皺著眉,擔憂地望著正為傷員清創接骨的小花兒,見他目光專注,手法純熟,彷彿任何一次參與急救一般,但,看得仔細一些,就能發現他額際太陽穴附近的血管已經鼓起,正突突突地微跳著,暴露了小花兒心中的焦灼與不安。
“終於結束了,將他抬到隔壁艙房中養傷。”小花兒長出一口氣,將手中的急救器械扔到瓷盤中,頹然坐倒在椅子上,臉色蒼白。
旁邊候著的水手立刻上前抬起擔架離開了艙房,艙房中一下子陷入了靜謐,空氣彷彿驟然凝固,萬籟俱寂中,小花兒和唐怡好像能夠聽到彼此沉重的心跳,
“你說……他……他會不會……會不會一眠不起……”心中的驚恐惶惑再也藏不住,嘩地一下溢位了心房,小花兒用手矇住雙眼,聲音輕微抖動著。
因為擔心麻醉劑加重阿鸞頭側的傷勢,小花兒在為他治療箭傷時格外小心,只使用了不到一半的麻醉藥量,但饒是如此,阿鸞也未被疼醒, ——他——他似乎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遲遲無法甦醒。
“我最擔心他不是單純的顱外傷,或是腦震盪,如果有顱內血腫,那……那……”小花兒放下矇住雙眼的手,眼中泛起濛濛淚光。
一雙手又如何能夠阻擋洶湧的恐慌?從他的手上沾滿阿鸞頭側傷口的鮮血那一刻起,這種恐慌就像蝕心的蠶蟲,一刻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胸腔。他轉身望著艙房一角的床榻,細麻帳幔中躺著他心中珍藏的寶貝,靜悄悄的,彷彿早已魂飛天外。
唐怡的心中一陣黯然,生離或死別,萬難跨越,這兩種悲痛,小花兒都已嚐遍,情何以堪!
“也許……也許青鸞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也許……他的靈魂寧可走向死亡……”唐怡的聲音如此輕淺,像個燈花,瞬間炸開又瞬間熄滅。
“為什麼?!”小花兒輕喊出聲,又猛地頓住,像被一拳擊中,震驚地回頭盯著唐怡,——放棄生存——因為——因為——生無可戀!唐怡的話驚醒了他所有關於前世的記憶,當心已成灰,淚已乾涸,死亡確實是最好的歸宿。
“為什麼?花兒呀,你還是將他喚醒,親自問他為什麼吧。”唐怡收拾好藥品器皿,走向艙門,離去前又回頭深深地看他一眼,“有許多疑問,沒有答案,有許多人,永遠也等不到。”——前一世,當她義無反顧地躍身火窟,何嘗不是因為生無可戀。
唐怡的腳步聲已漸漸消失在廊道盡頭,小花兒呆了一瞬,就跳起身撲至床前,慢慢地撩起帳簾,阿鸞的身影立現眼前,毫無生氣地縮在床角,好似一片脫水的竹葉,小花兒眼前一暗,眼中像猛地濺入了烈酒,一片刺痛激辣,他脫下外袍,在床側躺下,輕輕地,輕輕地攬住阿鸞,鼻翼貼著他的耳朵,點觸磨蹭著,繾綣愛戀,
“阿鸞……阿鸞……莫怕……我陪著你……永遠陪著你……”嘴裡喃喃低語,舌已伸出捲住了那玉白的耳輪,戰慄著輕吸口氣,緩緩舔咬著他小巧圓潤的耳珠,牙尖兒沿著那輪廓細細勾勒,極盡疼寵,“……嗯……阿鸞……阿鸞……”壓抑的呼喚發自靈魂深處,等待了無盡的歲月,穿越了千萬年。
景生的唇舌一路向下,舔吻著他的耳後,頸側,那細膩的肌膚好像最柔軟的絲絨在他的唇下微微輕顫,心裡一動,景生的手伸進明霄的內袍,撫觸著他秀致的前胸,也許可以試試這個方法,景生吻上了明霄的薄唇,心裡想著也許可用夢遺刺激阿鸞甦醒,因為在發生夢遺的瞬間,人都會有一瞬的清醒。
伸舌描摹著明霄美好的唇線,那水色的唇瓣竟微微開啟,翕動著似要迎合,景生墨黑的眸一下子變得更加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