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諾出了口氣,暗笑自己的緊張,呂聰又不是愣頭青,怎麼可能連這個都想不到。她轉頭問張欣悅:“呂隊有沒有跟你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張欣悅搖頭說:“沒有,他每次電話都很短,匆匆交代完事情,就結束通話了,我開始問過一次,但是他根本沒理會,我就沒再追問。”
眼看警局快要到了,徐諾抓緊時間說:“你自己千萬當心,別讓任何人知道呂聰跟你有聯絡,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會有事。”
張欣悅點點頭沒有吭聲,心裡悄悄地說,徐諾,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
回到警局徐諾就先直奔檢驗科:“於姐,手槍的檢查怎麼樣了?”
“看編號這支手槍是20年前生產的,但是保養的還算不錯,所以還能正常使用。我已經對比過彈道痕跡,可以確定這支手槍就是殺死許梓名的兇器。”
“那指紋之類的呢?”徐諾著急地問。
“槍表面已經被徹底擦拭乾淨了,沒有任何指紋,包上面只有你和錢鑫的指紋。”於蕊說。
徐諾嘆了口氣,無精打采地說:“辛苦於姐了,我先回去了。”
“急什麼,我還沒說完呢。後來我想,這支槍已經20多年,還保養的這麼好,證明肯定被拆開保養過,於是我在裡面發現了兩枚比較清晰的指紋。”
徐諾瞬間變得興奮起來,撲上去抱住於蕊轉了一圈兒:“於姐你真是中國的女福爾摩斯,你真是太聰明瞭。”
“行了,你快別說好聽的了,說得我都起雞皮疙瘩了。等我弄好報告就馬上給你送去。”
徐諾從檢驗科出來,直奔對面走廊的法醫科,進門就問:“dna檢測出來沒?”
“你急瘋了吧,dna又不是驗指紋,哪裡有那麼快。”王法醫埋怨道。
張欣悅在解剖室裡排列骸骨,他才得以偷閒坐在辦公桌前喝茶。
“還沒出來啊!我怎麼覺得都送來好久好久了啊!”徐諾哀嘆,湊近王法醫說,“沒有dna報告,那就給我點兒別的線索,什麼都行,千萬別說什麼都沒有。”
“我最近都被你們隊煩死了,什麼結果出來不都是馬上給你們送去,還能有什麼新線索。”王法醫嘴上大聲抱怨,手卻在辦公桌的抽屜裡翻出幾張釘在一起的a4紙遞給徐諾,壓低聲音說:“那,知道你想要這個。”
徐諾悄悄翻開一角,果然是龔浩的驗屍報告,她心領神會地接話說:“王法醫,你別那麼兇嘛,我不也就是一問嘛!沒有就算了,我先回去了。”她邊說邊把報告塞進包裡,對王法醫做了個感謝的手勢,急匆匆地走了。
跑回呂聰的辦公室,關好房門,拉上窗簾,徐諾才敢拿出報告翻看。這間辦公室是她仔細檢查過的,每次進來也都開著反監聽儀器,所以算是警局裡她最放心的地方。
報告裡還貼著屍體的照片,龔浩也是死於槍殺,但是兇手卻相當的殘忍,朝他胸口密集地打了整整六槍,槍槍都是致命傷,把胸前打得血肉模糊。徐諾有些猝不忍睹,忙扣下照片,翻到後面細細檢視報告。死亡時間是七月二十九號晚十一點至十二點之間,血液檢查有輕微酒精含量,胃內容物是雞肉、洋芋、蘑菇、醬汁、紅酒等,進餐時間為死前兩小時。衣服上發現一根金色長髮,以及粉紅色羊絨纖維。
徐諾看著報告上的物品,心裡反覆琢磨怎麼把這些看似毫無關聯的東西組合起來,漸漸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場景,優雅高貴的法式料理餐廳裡,龔浩跟一個金髮美女相對而坐,女子披著一件粉色羊絨的勾花披肩。龔浩點了紅酒、烤雞肉卷、附洋芋泥淋白酒蘑菇醬,音樂款款而起,二人耳鬢廝磨,輕聲細語……
但是這一切跟龔浩的身份完全不相稱,他出身於普通的刑警家庭,家境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