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過意不去。”
李旭也就笑笑,並不曾表示任何傾向。
五年後,養她、寵她、珍愛她一生、將她視若己出的嫂子,在妒忌、怨恨、不甘、悔恨中煎熬到了彌留之際。
病床前,藍夢蝶依舊沉默站立,冷淡的注視著自己情感上的母親,看著她即使在昏迷之際,也在喃喃咒罵哥哥新納的狐狸精,數著她臉上的溝渠,看著她那雞窩一樣的白髮……
室外,哭聲震天,一眾親眷,藍姓族人等等,就像是天即將塌了,與其說在哭病床上這個人,還不如說在哭自己。
“小蝶,小蝶,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最後一道吶喊,定格在一雙雞爪般,僵硬在半空中的手上。
藍夢蝶依舊冷硬,上前幾步,親手將嫂子的圓瞪、怨恨的雙眼合攏。
一走出室外,震天的哭聲就戛然而止。
“好生料理後事!”
從始至終,她就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就沖天而起,不給現場這些人任何說話的機會。
而此時的雲霧山,卻是彩旗招展,紅綢遍地,喜慶的氣氛宛如天空中的那一輪烈日。
來來往往的靈舟宛如過江之鯽,無數修士、歸化民,在為某一個盛大的時刻,歡天喜地的奔走!
明天就是老祖親妹、嫡傳,李珂出閣的日子。
整個修士世界,為了彌補五年前的裂痕,借這天賜良機,無不挖空心思,將這次婚禮,生生辦成攪動仙凡兩屆最重要的大事、盛事!
還有蹣跚起步、在艱難困頓中前行的現實文明。
新鮮出爐的地球聯邦,派出盛大的使節團,滿載一眼看不到頭的禮品貨櫃,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等在齊發峰下,高來高去,來來回回的修士對他們冷眼相對,就是那些冒頭的歸化民,也是高高在上,白眼交加,並沒有可笑的身份認同出現。
藍夢蝶匆匆趕到總壇,謝過頂替自己職司的女修,堆起一臉的微笑,開始履行自己的差事和本分。
“恭喜,恭喜……”
每次聽到這樣的道喜聲,藍夢蝶臉上的笑意就要深刻一些,“**宗主客氣,裡面請!”
這樣的迎來送往,這樣的笑容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吉時。
一次,藍夢蝶在不經意見看到了哥哥新娶那位小星(妾室)。
“我哥呢?”
這位剛剛登仙不過兩年,只有十七八歲的小嫂子還有不自在和靦腆,“……聽說去了老婦人的墳上!”
藍夢蝶的眉頭一皺,找了個空閒,駕起一抹劍光,找到一個漠然站在墓碑前的身影。
“哥,吉時快到了。”
藍月何這些年也“老”了一些,六十三歲,築基後期,卻宛如四十許人。
“這幾年我心魔深重,恐怕此生都結丹無望……”
“哥!?”
“百年之後,她就要如願了,小蝶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
“哥,你這樣胡思亂想有何意義?”
“意義!?”藍月何慘笑著掏出一壺靈酒,“是啊,到頭來還是一場空,這麼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哥,跟我回去。”
“呵呵……人生際遇之奇,莫過於此,誰能想到,當初一個不起眼的人物,寒冷峰居然能摘得無數修士為之夢寐以求的明珠!?”
“……”
“我好恨,恨自己醒悟的太晚,恨自己痴長十餘歲,如果我當初能早些斬斷世俗牽攀,今日的新郎說不定就是我!”
藍夢蝶聞言臉色大變,“哥,你瘋了,你和李珂怎麼可能,你都做她父親了。”
“怎麼不可能,為什麼不可能?六十餘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