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點頭之交,但也無法容忍他莫名其妙的遭受那些傷害,於是他才使了些小手段讓莫玉纏住易朗,無暇顧及到別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自以為可以高枕無憂甚至還特地去南市一轉時,蕭香還是讓別人給打傷住院了,他那時候憤怒得想炸平那片地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他不假思索就把那虛弱不堪的人給帶了回來。
自那以後,他就隱隱排斥易朗,有他在的地方他絕不出現,免得見了他總想動手,。蕭香離開後又出現的這年多,他明白這兩人會有些聯絡,更明白蕭香不可能像以前一樣跟他走的那麼近了,再說有比他更厭惡易朗的小金剛安樂在,他一點也不擔心蕭香會再被傷害。
“這是易朗,同校,高我們一屆。”蕭香跟他介紹,“你應該認識的。”
“是認識。”沈破浪對易朗笑笑,“好久不見了。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來吃宵夜?”
“嗯。”應了聲,易朗恍然大悟,又改口:“呃不是,我跟朋友過來的。他去洗手間,我在這兒等他,看見有個人身影很像蕭香……我以為我認錯人了,但沒想到真是他。他……”
瞧他那眼神分明有眷戀。沈破浪不動聲色的攬住蕭香,熟稔的表現著親暱:“寶貝,我剛下樓時發現另一家店門口招牌上有現蒸的芋蓉餅,要不要帶一份回去?”
“好吃麼?”蕭香猶豫。
沈破浪伸手在他嘴角劃了一下,點頭戲笑:“好吃啊。”
“……”蕭香深呼吸,又對錶情複雜的易朗點點頭,大步往車子走去。
“你們還好麼?”僵問,見他揚眉,又怕他說出什麼讓人嘲笑的話,便掩飾般轉口道:“好久沒碰上你們了,聽說他時常跟你出差,我還擔心他吃不消呢,他看著隨意隨性,其實是挺散漫的人,不太喜歡動腦子,什麼事都想別人拿主意,然後才去執行,很被動。”
“你還挺了解他的。”沈破浪笑,“他喜歡跟我出差,我一工作他就出去玩,天氣不好時就呆在酒店裡,把枕巾、毛毯折成古怪的形狀,或者寫旅行日記,比我還忙呢。”
“……”想笑,想說點什麼,但,真說不出來笑不出來,這是他曾經的夢,而這夢,被他親手撕碎了,心痛得無以復加。
“聽說你準備結婚了?”沈破浪忽問。
“誰說的?”易朗愕然,有些無奈的笑:“我……也不是,被家人催的,誰叫我是老大呢。”
“結婚也好。”他意有所指。
易朗苦笑,眼睛裡緩緩的滲入灰暗和憂鬱,結婚斷了自己早該滅斷的遐念,也許是個好辦法,也許會讓自己更加抑鬱,陷入另一個無法掙扎的坑中。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有時間再聊。”他揮揮手,輕鬆愜意的離開。
易朗轉頭怔怔望著他挺拔修勁的身影,心裡悲傷。
而一直站在暗處的男人這時才轉出來,佯裝不知情的輕快拍他:“看什麼呢那麼專心?走了。”
走……不走還能怎樣呢?沒有自己插足的餘地啊。
【風起時·追風箏的孩子】
倆孩子
自殺,除了一神教徒和猶太教徒外,沒有人把這行為看作一種罪惡,但實際上,它是罪惡。對於自殺而死的人,隨之而來的是屈辱性的葬禮和對個人財產的沒收,甚至是長達幾十年的流言蜚語。
對於這樣的人,你可能會因為他的懦弱和逃避而產生的憤慨和譴責,同時也可能會因為他死後的遭遇而產生惻隱之心,繼而佩服他的勇氣。
可事實上,這樣的人真是可恨。
那天夜裡,花五站在懸崖邊上對十一說了這番話,隔天,他被海水泡的腫脹的屍體被打撈了上來,葬在玄月島北面海邊的礁石叢裡,朝海的小石碑上有兩個字:花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