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金舞的時候,金舞紅著臉,「哪有不好?姑太太家可是金家正經的親戚。」
金雙一愣:「我沒說姑太太家不好,我是說……」做她們家的媳婦難。姑太太此人太強勢。
金舞將從花園子裡剪來的鮮花慢悠悠的插在花瓶裡,小心的看著這個強勢的二姐,「……那個……姑太太家富貴,光是補給姑太太的嫁妝,就不是小數目。京郊的莊子……怎麼著,兩個孫子,一家總得分一個吧,這就是百畝上好的田地。要田有田,要屋有屋……若是進了門,那婆婆好擺弄,不過是佃戶出身的,還不如我呢!只要恭敬著給碗飯吃,難道還能難為我。我好歹是姓金,跟姑太太是一個姓,一個孃家……姑太太想著她將來沒了,怕她的孫子們跟金家關係疏遠,尤其是跟四房關係疏遠……她想著靠我拉近跟咱們家這邊的關係呢……又怎麼會難為我?如此,我這一進門,就是當家的少奶奶,一輩子雖然不能富貴榮華,但也衣食無憂呀。話說到這裡了,我也不瞞二姐說,一進京城我就尋思將來的事了。姑娘總是要嫁人的。如今在府裡,在爹孃跟前,情分自然就深些。可若是將來嫁的遠了,感情總是會淡的……」況且,這裡面還有個遠近親疏呢。爹孃明顯喜歡二姐三姐和久兒更多些,對自己和柳兒都很淡。要是自己跟她們三個一個得寵,也就不會早早的替自己謀劃這些了,「姑太太家……親戚,血脈相連,這總是遠不了的吧!本來,我還想著,姑太太倆孫兒,我跟柳兒要是能做妯娌就好了,誰知道柳兒的心比我大……她想做誥命夫人!我沒她的志向,我是小富即安!她為了做誥命夫人,竟是去了最苦寒的地方……打仗的男人,誰知道將來能不能活著回來……我不敢去冒險,就在天下腳下,大樹底下,乘我的涼就好了。」說著,就苦笑一聲,「二姐,別攔著我。這親事是我自己謀劃來了……您放心,我嫁出去,肯定能過好的!」
金雙看著金舞目瞪口呆,轉身之後也只說了一句:「……也是我眼瞎,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鬧鬼我都沒發現。爹孃將你們教給我,我竟是不知道,原來你們心思都比我活!」
呵呵!
挺好!
真挺好!
林雨桐見打發去的人回來了,朝著自己微微點頭,便知道金舞果然是願意的。
之前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因此,這會子,她也只圍著姑太太的大孫子各種的問,始終沒說答應還是不答應。但問的仔細了,叫人就覺得鄭重,這是要答應的意思。
因此,她這會子點頭了,說了一句:「真挺好的!」
這孩子,真挺好的!
然後才去看老太太,意思是,你要是不答應,這親事就作罷!
別人不知道金舞的事,老太太是知道的。但老太太沉默了一瞬,還是點點頭,罷了:「有心眼的總比沒心眼的強!」自家閨女這一家子,除了閨女一動心眼都是歪心眼之外,還真就沒個長心眼的人。一家子老實頭,舞兒那丫頭小心思不少,人也自私些……但這樣的人容易滿足,卻什麼樣的日子都能過的好。心思活泛,偏還拉的下臉!再則,她也知道自家閨女的意思,說到底,還是想跟金家捆綁的更緊一些。之前想著把她的孫女說給這邊的幾個養子中的哪個,哪怕是金嗣也行。可老太太早前就給攔了,這娶媳婦跟嫁閨女還不一樣。娶媳婦是得進門來的,得能當家立事過日子的。嫁閨女,圖的就是個人好,不受欺負,能保證一輩子衣食無憂嘛。在心裡來回的顛了一遍,竟是好處比弊端多的一門親事。
她點點頭,「那就這麼著。親上做親是好親事!你們也別坐著商量了,好歹得有個媒人呀!這麼坐著說這事不像話!」
「聽老太太的。」林雨桐一口應下來,說姑太太,「改明兒打發媒人來提親便好。」
姑太太大概真怕林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