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色,知機變。
林雨桐『嗯』了一聲,吃完壽宴,要走的時候,還特意去跟岑家的大嫂作別:「……這幾天王府忙,先歇幾日。過幾日,我府上那芍藥開了,請您過去,咱們也好好的熱鬧兩日。」
這就是進一步磋商婚事的意思。
岑大嫂一臉的喜意,看了七娘一眼。七娘只低著頭,帶著幾分矜持。
要走了,林雨桐看瓊姐兒:「你好生等著你婆婆,好好的服侍她回去。」
這是面上的話。
岑七娘就拉著瓊姐兒的手,意思是您放心,我跟大姐一起在園子裡。客人走了,岑氏還得照看著收拾,七娘陪著岑氏,不會那麼早走。
林雨桐拍了拍七娘的手:「好孩子!」
她的馬車出了二門,四爺就上來了。大女婿等在外面,「岳母您先走,我在這裡等著瓊姐兒。」他已經知道自家母親的事,知道以瓊姐兒的性子,必是在裡面等著呢。
林雨桐就安慰,「應該無礙!你稍微等等,估摸著很快就出來了。」
可不很快就出來了嗎?
賀大太太以為被皇后召見,結果被帶到一處屋子,裡面什麼也沒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鎖在裡面了。原想著還有去找兒媳婦的丫頭報信,卻不想再等不到人。就她跟丫頭在裡面耗了這大半日。又是餓又是渴,也沒人過來。
眼看著日頭都落山了,門外鎖一響,她急忙出去的時候已經不在人了。好容易走出來,客人都走了大半了。她現在哪裡還敢說皇后召見的話,那鳳佩一定是皇后的嗎?宮裡丟的東西多了,外面淘換去,誰家都能淘換點這個東西來。
一則,她怕惹是非。二則,她傾向於被誰惡作劇了,壓根就不敢言語。
岑氏一臉的著急:「哎喲!可算是找著你了。再找不到,我們瓊姐兒得急著什麼樣兒。這一轉臉,不見婆婆了……我跟她保證說丟不了,她也不敢回去,就怕沒法子跟姑爺交代。」
賀大太太臉上帶著幾分尷尬,「……那個,還真是年紀大了,不濟事了。靠在樹下曬太陽,誰知道睡過去了。這丫頭也是糊塗的,竟是不知道叫醒。這不,耽擱大家了!」
耽擱什麼呀?
岑氏收拾了禮盒,又帶了食盒,「都沒顧上吃飯,一杯壽酒都沒喝。姑爺在外面等的肯定著急,這亂糟糟的我也不留你了……路上好歹墊吧點,是我的心意。」又說瓊姐兒,「趕緊扶著你婆婆……看這傻丫頭,臉都唬白了……」
瓊姐兒就瞬時扶著賀大太太往回走。其實心裡正憋笑著呢,義母是真壞。
這會子婆婆著急的不是餓,餓還能忍,不能忍的是出宮。這一定是在哪個地方拘著呢,出來又到處都是下人,她帶著丫頭不敢出宮,見了主家還沒說出宮的話呢,又被搓出來了。
這有個好處,那就是上了馬車就得出宮。這要出宮方便,就不好跟自己這個兒媳婦同坐一輛車。很多話就不必問,也不比追問。
果然,到了二門,婆婆開恩,「你不用陪著我。要不然還得跟我回府裡去。家裡茂哥兒還等著呢,怕是等不到你哭鬧。趕緊走吧,我這邊有車夫,叫知庭跟你一道兒走……」
直接給打發了。
沒等賀知庭問呢,人上了馬車,車就動了。他只得跟著媳婦上車,瓊姐兒自是不會說這個,只道:「……你也別真不去問問,等到家了,你帶著人回府裡一趟,看看母親今兒到底是怎麼了?」說著,又把今兒的遭遇詳說了一遍,「幸而我是一慣的謹慎,要不然,還不定出什麼事呢?」
搶了女眷隨身的東西,這伎倆當真是齷齪。
賀知庭臉色都變了,「誰敢這麼大膽?」
瓊姐兒附在賀知庭的耳邊,「我娘說……八成是皇后。母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