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皮夾子合上,然後換衣服。衣服是藍色的棉布旗袍,鞋是黑色的偏帶布鞋。箱子是藤編的箱子,看起來也比較舊了。開啟箱子,裡面也就是換洗的衣物,幾本書,再沒有別的。
她把衣服換上,這樣的著裝就不能塗脂抹粉了,也不需要什麼首飾。她把頭髮編成辮子,用手帕紮起來打成蝴蝶結的樣子,自然的垂在腦後。
鏡子裡的姑娘膚色算不上多白,這跟整日裡訓練有關係。但眉目長的還算是不錯。這一打扮,像個學校教員似的,文文靜靜的。
那邊冷子秋,打扮的比林雨桐還寒磣。上身一件藍底碎花的小襖,下身一條靛藍的褲子,褲子打著綁腿,穿一雙老布鞋。箱子是木箱子,看著笨重的很。她連木箱子也不要了,叫副官去拿快布過來打成包袱背在身上算了。頭髮也編成辮子,又把毛線取了一截在地上蹭的又髒又舊了,才拿起來抖了抖灰塵,把辮子發梢一圈一圈的纏起來。
與之相比,另兩位就打扮的富貴多了。
王曼麗一件鵝黃的連衣裙,手裡拎著個小坤包,戴著一頂女士禮帽,胳膊上戴著名錶,摩登的很。
白雪梅是一身絢爛的旗袍,首飾帶了好幾件,像是哪家得寵的小妾。
時間到點,各自帶著東西轉身就走。這裡,還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到了院門口,車已經到了。但除了車子,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教官李可兒,一個是胡木蘭的參謀許麗麗。
這兩人在不奇怪,可兩人這一身打扮?
襯衫背帶褲馬甲,換了一身便服就罷了,還一人一隻皮箱。
李可兒面帶微笑:「第一次出任務,胡長官不放心你們。叫我們跟著,給你們掠陣。怎麼?不歡迎?」
呵!
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這哪裡是掠陣。這又是一次考核。
跟來的這兩個,是來監視的。
李可兒不管四個人怎麼想的,只道:「六個人目標太大,咱們分頭走。你們看自己分組……」
四個人分兩組,手心手背最公平。
林雨桐和白雪梅一組,冷子秋和王曼麗一組。李可兒指了指林雨桐:「我跟她們一組。」她說著,就招手,車從一邊緩緩的滑過來。
白雪梅低聲道:「不帶武|器嗎?」
「什麼?」李可兒扭臉問了一句,雖然面上帶著笑,但語氣已經很危險了。
邊上的許麗麗才道:「到了地方,武器有人提供,這一路上到處是檢查站,帶著武器不方便。」
白雪梅這才不敢再說話了,默默的跟林雨桐並肩站著,一眼一眼的看她。
李可兒先上了車,林雨桐和白雪梅就跟了過去。跟其他人沒有道別,沒有說再見,甚至連碰頭的方式都沒有約定,就各自離開了。
都是受過特訓的,事先約定這種事,太危險了。至於到時候怎麼聯絡,看情況而定。
上了車子,李可兒在副駕駛上,林雨桐和白雪梅坐在後面。外面座椅的靠背上,掛著兩個眼罩。得嘞!啥話也沒有,帶上眼罩吧。不該看的別看。
這裡是大山,一座山峰連著一座山峰。到了半山腰,跟其他山峰接壤的地方,道路縱橫,岔口很多。不要試圖記路,在這裡是記不住的。
在車上大概得有兩個小時,車子才停了下來。摘了眼罩,縣城便在眼前了。
聽口音,這是川省。城外繁華,一眼就能看到火車的軌道。
三個人,在小縣城吃了飯,然後直奔火車站。從重青到n京,從國統區到淪陷區,又都有非同一般的政治意義的城市,這個時期是不能直達的。只能從這裡買票,先去滬上,然後再轉道。
其他另一組是怎麼走的,林雨桐也不知道,全程李可兒也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