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聽的彆扭極了,在不敢面前,兩人打住了話題。說起了帶回來的這些東西都給誰什麼之類,分派嘛。
正說著話呢,大舅媽來了,「快開門……趕緊的……」
端了一砂鍋毛血旺進來。
「老張家今兒殺豬,我去接豬血了,桐桐愛吃,我給端來了……」說著話,就直接放在了爐子上,能一直熱乎。林雨桐叫了舅媽,就去抓筷子,坐在板凳上吃起來。不敢是不吃這個的,他不吃辣。
舅媽就逗桐桐:「今晚是過你姥姥那邊去,還是在這邊跟你媽睡?」
「跟我媽睡。」才應了一聲,電話就響了,辦公室的方向,出了門二十米遠之外而已。
蘇寶鳳就催桐桐:「是你爸吧,大概是安全到了。」
還真是,「安全到了,跟你媽說別擔心。」
「哦!」林雨桐看看錶,「那您抓緊吃飯吧,吃了飯再出去忙。」
「好!」林東來說著就問:「你今兒晌午吃什麼?」嘴裡吸溜吸溜的。
「我舅媽給送了毛血旺,正吃著呢。」林雨桐說著就朝窗外看,蘇姥姥不知道端著啥過來了,「我姥也送東西來了……」
嗯?
桐桐不可能去盧家,盧家也不能有學校電話的分機。也就是說:「你跟你媽在學校住?」
「嗯!」林雨桐把話往回兜,「門房有炕有爐子,不冷。」
才怪!
掛了電話回到前面,蘇姥姥正在裡面說話:「……這豬皮凍分一半給大頭那邊,到底是一家人,你生氣可也不能不管那邊……再者,就不信那小勇的外家還能在這邊過年?所以啊,大過年的,別鬧脾氣。那邊一走,你就回去。這事從你這裡想,那是鑽到牛角尖那也是想不通的。可要是站在大頭的立場上想,孩子沒媽了,這婚事叫孃舅來商量,本就是應該的。他一是為了小勇,二呢,也是怕人家戳他的脊樑骨,覺得他娶了後老婆生了孩子,就虧待了小勇。三嘛,也想叫大家都知道,你這個後媽當的不錯。你要是這麼想,是不是心裡就能過得去了。再要不然,你就想,將來要是林家給桐桐找了物件,他林家要是不找咱們家提前說一聲,咱們家能應嗎?這是一個道理,你不能一個道理只朝著自己想。」
大舅媽卻不認同,接話就道:「他商量讓他商量去唄,沒叫他不跟人家孩子的親孃舅商量。但這娶兒媳婦,憑啥把咱寶鳳當外人呀?哦!拿錢的時候知道錢進了家門,那就是一家子的。給誰用都是應該應份的。那這決定兒媳婦,決定蓋房還是買房的時候,咋就不把寶鳳當自家人呢?寶鳳的話他們聽了嗎?但凡用心聽一句,他盧大頭就不能幹這麼蠢的事。今兒我出去接豬血的時候,還聽人家說了。小勇的姥姥和舅媽,圍著豬圈轉悠了。這豬不殺,不分他們大半回去,你以為人家就不會留在盧家過年了?這人要是不要臉了,任誰都沒法子。這事……他盧大頭跟寶鳳說了嗎?那豬不是寶鳳餵的,豬草不是不敢幫著打回來的?」
蘇寶鳳的表情就有些隱忍,但還是道:「不會……之前我跟大頭說好了,殺一頭留一頭。年前殺大點的,自家留上四五斤豬肉包餃子,把豬下水留下,這年也就過了。剩下的分兩半,一半給寶山結婚做席面用。另一半給桐桐帶回去,咱山裡的豬肉城裡人稀罕,不說給不給林家,關鍵是蕭校長那邊,得走禮,還有孩子的各門課的老師,給老師拜年去,拿點這個,是咱的心意……」小的那頭自家蓋房子的時候殺……
林雨桐掀了簾子進去:「我帶不帶都行,去了另外買也行。」
不另外買也不行了,第二天一早,盧家那邊殺豬了,豬都被刀子捅進去了,不敢才跑回來說的,說是那邊正架著大鍋做殺豬菜呢。
蘇寶鳳直揉額頭,擺擺手說不敢:「行了,你也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