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如今庫裡的東西,這幾十年來,東西的量從來沒有變的,不管遇到什麼年景,家裡人都沒挨過餓,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裡面的東西可以用,但用了來年就得給補齊。或者,處理掉舊的,換成等量的新貨。
林雨桐這麼說,老太太就拍了拍桌上的帳本:「這是帳本,明年的今天,你帶上一年的帳本來給我報帳。」說著,又從腰上摸出一個荷包來,從荷包裡取出了一大把鑰匙,「這是庫房的鑰匙。庫房在哪,叫金一錢帶你們去。」
行吧!住在老太太的地方,就得聽老太太的差遣。如今,像是這麼安全的住處,確實是不好找了。
她接了東西,就跟老太太道:「家難當,窮家更難當。富家過窮日子,這個家當的就更是難上難了。」
是怕人家說家裡明明有,卻捨不得給人用吧。
老太太嘴角不由的就帶了笑,她就是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別人也不知道咱家還富,那些東西你不說,難道我能去告訴別人?」
所以說老太太不一般呀。守著那麼些個金銀,藏著那麼些個糧食,自己卻粗茶淡飯一輩子,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林雨桐也不好意思霍霍,畢竟是老太太一輩子的積蓄了,沒道理老太太從嘴裡省出來,就為了好過他們這些跟老太太原本一毛錢關係都沒有的人?
人家又不是做慈善的。
帳本接了,她也沒在這裡看,抱著就起身:「那我這就忙去了。起來都沒吃早飯呢,這糧食物品得看著撥下去。」
去吧!
兩口子從裡面出來,站在大門口往下望,能將下面的村子看的清楚明白。這村口便是進個人,站在這裡也是能看的見的。
門前就是一條路,身後是茂林深山。只要不作死,這地方真就是好地方。
兩人一路往家裡走,因著山風大,這各家的大門,若是不進出什麼人,都是關閉著的。林雨桐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在幹什麼。
到了自家門口,四爺敲門。門馬上就開了,是金嗣這個孩子,貼著門站著呢,凍得都流鼻涕了。林雨桐就道:「你在屋裡呆著吧,敲門能聽見。」
金嗣只撓著頭,憨憨的笑。
大門一開,進入穿堂。穿堂的兩邊,林雨桐和四爺都撩開簾子看了看,竟是已經佈置好的。兩邊都有炕,鋪的也齊整。帶著炕爐,爐子上還架著鐵鍋,鍋裡還冒著熱氣,這屋裡並不冷。結巴住一邊,另一邊的話可以接待一些不重要的客人。比如跟著主子出門的下人,都能在這裡安頓。
從穿堂穿過去,又是一重天。
這裡沒有所謂的幾進院落的概念,就是順著地勢,能蓋就蓋上了。反正是一路朝高處走,倒是有遊廊一直通往上面。在跟屋簷下的臺階銜接的地方,遊廊留著開口的。只能按照這個,勉強分劃分一進二進。
琨哥兒叫金逸去忙,他自己帶著父母,一路指一路看,「那裡地方寬,周圍沒有樹木遮擋,給我爹當個外書房。會外客總得有個地方。」
四爺飄了一眼,有小遊廊通往那裡,下雨下雪不怕淋著。而且周圍確實沒有山石樹木,只有院子裡散落著幾張石桌石凳,向來春日裡在那裡曬曬太陽是極好的。
再往裡,散落的房子多了:「兒子也沒一一進去看……門都鎖著,也沒叫開啟。咱們暫時也用不上。這院子到底是靠著山的,外面安全不安全也不好說。所以,咱們還是住的挨著些……就是金逸他們,也要靠著咱們住……」
選的住的地方,房屋最密集,帶著一層厚實的紅木門。門不大,進去之後院子像是橢圓的,一圈的屋子。
琨哥兒就道:「都住這裡,夜裡等閒不開門。」
哪裡就至於那麼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