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英姐兒對箭術卻特別痴迷。說是學qiang法,確實也跟著學,但是對箭術卻從來沒有放棄。
林雨桐專門從庫房裡找了一把好弓給英姐兒用,「……你二舅的長弓,你現在用不了。不過只要有材料,你小舅也能給你做一把差不多的。這個不急……得循序漸進……」
不急?
當然很急!很急很急!
人啊,總是說書到用時方恨少,這習武也是一樣。不到用的時候,你就不知道好好習武的好處。
她這麼想著,只靦腆的對著林雨桐一笑,然後對著靶子,又放了一箭。
胳膊肯定還是疼的,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異色。林雨桐突的心就軟了,不管她是怎麼一回事,但能這麼努力的堅持……就挺不容易的。她接過她手裡的弓箭,「看著……」彎弓搭箭,放手,然後正中靶心,「看清楚了嗎?」
清楚是清楚了……可看別人做起來容易,自己想做到卻是極難的。
英姐兒握著弓箭,垂下眼瞼,像是在調整姿勢,但手卻不由的顫抖起來了。從來沒有過的懼怕從心裡湧了起來。當年……當年四舅母這麼厲害的功夫,可是結果呢?結果還不是戰死在城牆上。
四舅戰死了,四舅母守著四舅的屍身,手持一桿鐵qiang就站在城牆上。她又堅守了三天三夜,力竭而死。
然後呢?
然後……她和四舅的屍身就被掛在城外的旗杆上。
王圖霸業嗎?
有些人的王圖霸業就是踩著親人的屍首一步一步爬上去的。那這樣的王圖霸業誰都別要,誰要我就要伸手剁了誰。
她惡狠狠的,狠狠的拉開弓,放了一箭出去。
林雨桐扭臉看她,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她:「挺好!不過,你的筋骨還沒長好,得循序漸進。這習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英姐兒收回已經隱隱作痛的手臂,然後朝林雨桐笑了笑點點頭。
林雨桐轉身去指點文嵐兒去了,這姑娘學別的都很有靈性,但除了習武。她習武遠不如璇姐兒有靈性,「武跟舞不同,武再像舞,那也在於能不能殺人。所以,舞稍微改動一點沒關係,只要優美好看。武則不同,武差一點,那差的就多了。動作到位了,丟命的是對方,不到位了,丟進去的就是你的命。可明白?」
明白!
但把動作做的那麼大開大合,還是覺得有些彆扭。
「我再試試!」嵐姐兒收了勢,重頭開始。
英姐兒則看著文嵐兒目光沉沉的,不過隨即就垂下眼瞼,手重新挽上了弓箭:清嵐公主!文華皇后文華太后的掌珠!
呵!
吃早飯的時候,英姐兒問外祖母,「二表姐的婚事訂在臘月,我三表哥跟文家姑娘的婚事,訂在什麼時候?」
徐氏叫吳姨娘給英姐兒補菜:「……你三表哥到了臘月就給你二舅母守完孝了。也不能再耽擱了。至於你三表哥……文家也才沒了一年,少說得到明年冬裡或是到後面春上……」
守孝守三年,其實兩年三個月就差不多了。明年年前年後都行。
至於文氏在宮裡的事,徐氏不覺得有告訴一個孩子的必要。
英姐兒也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也是!我把這一茬事給忘了……二表姐夫都沒見過,聽璇姐兒說,是個極好的人。」
「六爻啊……是極好的。」徐氏說著就看吳姨娘,「老四倒是給琳姐兒找了個好女婿。」
吳姨娘馬上笑眯裡眼,「……前兒孫家還來人了,三奶奶直接給撅回去了。」
是說孫家給庶子求娶琳姐兒的事。
徐氏就滿意的笑:「孫氏這回沒犯糊塗。六爻就是咱家的姑爺,任他是誰來……出身再好,再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