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在西北的遭遇不全是壞事。」金匡這麼問了一句。
四爺笑笑,沒承認是在西北遇的高人,也沒否認。
金匡便露出幾分苦笑來:「不是不告訴你……實在是,後人知道了,對你們並沒有什麼好處。」
「那便不知道吧。」四爺要起身告辭。
「坐下!」金匡擺擺手,「既然你知道了……那也無妨。」他站起身來,帶著幾分煩躁,問說:「你信命運嗎?」
信命?
我要信命,我就該臣服我那太|子二哥,做一個堅定的太|子黨。不會披著太|子黨的外衣,這個那個的……是吧,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的事。
我當然對外還得說人要信命,如此,才能顯得爺是天命所歸。為啥太子二哥就不成呢,那真不是我使得壞,我哪裡有那麼壞?那是我太子哥哥的命啊……他真就只能是儲君的命,怨誰也怨不到爺身上是吧。
爺我堂堂正正,陽春白雪的。
四爺恨不能翹起二郎腿惦著腳尖把過去的一二三給金匡掰扯掰扯,現在很難有什麼人什麼事叫他有談興,尤其是談過去的屬於自己的話題。
腦子裡發散了一小下,但還是誠懇的搖頭「不信!」
金匡笑了一下,「我曾經也不信。金家世世代代都不信!可不信……能怎麼著呢?」
「天降隕石?」小機率事件呀。四爺倒是對這隕石好奇了起來,現在暫且算了,等以後了,得過去瞧瞧去,是多大的石頭,愣是叫金家人沒法子。那便是一座山,可這祖祖輩輩的,愚公移山也將它移開了。金家人沒那麼幹,必然是這麼幹也幹不動。搬不走,敲不碎……這是個什麼玩意?
金匡找了舒服的姿勢,給炭盆裡重新添上炭,「金家確實是出過帝王……」說著,便一嘆,想了想,還是起身,「這麼著……你跟我來吧……」
去哪?
去了家廟。
大房的父子已經睡下了,可金匡來了,父子兩都起身。金匡率先到了祠堂裡,上了香,然後看四爺:「這些牌位,你媳婦背了一路。她怕是覺察出什麼來了,但也沒有完全想對。你可以上前去,仔細看看……」
四爺皺眉,桐桐之前說過,這牌位的分量明顯不對,覺得應該是金匡留著後手呢,這裡面放的應該是金磚之類的東西。
他拿在手裡,確實是沉手。然後將牌位翻來復去的看了又看,才在底座上的介面處找到了一個小孔。這小孔特別細小,非針之類的東西不能探進去。但針又怕有些軟!
金匡從手指上取下一個細細的指環一樣的東西,不甚起眼。然後遞到小兒子的手裡。
四爺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將這東西擰成一根細小的金屬絲。這金屬絲的一端不是可以擰動的材質,反倒是異常的堅硬。他用堅硬的一頭,戳進小孔裡。稍微用點力,這牌位就從中間分開了,原本看到的就像是個外殼一般。
四爺拿的是金仲威的牌位,這會子外殼裂開,露出烏黑的牌位來。牌位是什麼材質的,四爺還沒顧上細看,他被牌位上的一行金字吸引了注意力,只見那上面寫著:劉靜安之靈位。
繁體的『劉』字,去掉『刀』,可不就是金嗎?
活著姓金,死後歸劉。
金匡就道:「……不是大漢劉,是大秦皇室後裔……」
四爺腦子裡有原主的記憶,名門出身,不可能連這個歷史都鬧不清楚。
大秦為劉氏皇族,被北國所滅……後一姓趙的年輕人橫空出世,建立了大燕,驅逐外族,大燕存續了兩百年,天災人禍內憂外患加劇了社會矛盾,最終丟了江山,才有了今天的李周王朝。
也就是說,金家的先祖是前朝的前朝。
可怎麼會葬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