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弘曕眼裡閃過一絲什麼,「我額娘在莊子上住著呢,果親王府裡,跟我有什麼相當。我又沒娶妻,也沒生子……一點牽掛也沒有。那邊住的是五哥的皇阿瑪,難道不是我的皇阿瑪?永璜是小輩,別摻和。我年紀雖小,但我是皇阿瑪的兒子……五哥覺得,要是真有事,我能躲的開?」
這話說的……罷了!
弘晝將彈珠給永璜,「回去告訴你阿瑪,你五叔我是真摔了!去吧!你媳婦和孩子還在宮裡呢,別劈頭蓋臉的訓下來,叫你媳婦受牽連。」
永璜什麼話也沒說,到底是下車去了。
車裡剩下哥倆相顧無言。
車馬都出了園子了,弘曕才小心的問:「五哥,要出事了呀?」
弘晝也不知道啊,「端看皇阿瑪怎麼想了。」
弘曕不安的屁股動了動,「雖說一山不容二虎,但是皇阿瑪其實還算是溫和。說實話,我也沒見皇阿瑪有過什麼別的意思吧?」
可他的存在本就是一根刺!
弘晝靠在車壁上不說話,慢慢的閉上眼睛。車裡靜的叫人壓抑。
到了莊子上,莊子上果然靜悄悄的,主人應該很不高興吧。兩人進了院子,芳嬤嬤指了指暖棚。
哦!暖棚裡,青菜已經冒出芽了。有一片空地上放著石桌子石椅,皇阿瑪正坐在石椅上喝茶,那邊皇額娘帶著永琅,在一邊像是栽種什麼苗。
弘晝一來,都抬眼看他。他訕訕的一笑,叫了一聲阿瑪額娘,然後乖乖的進去站著了。
弘曕都不湊過去,他挨著永琅蹲著,「這是種什麼?」
發芽的蒜栽進去,早早的就能吃蒜苗了。
林雨桐答了他的話就笑笑,「怎麼這個點過來了?」
弘曕小心的看了自家皇阿瑪那邊:「五哥……覺得今兒這壽宴不妥當。」
林雨桐的手一頓,看著弘曕的眼神就溫和很多,把手裡剩下的蒜遞過去,「把這些給栽上。」
弘曕高興的應著,林雨桐已經起身去了四爺身邊。才到跟前,就聽見弘晝問了一句:「皇阿瑪今兒不高興?」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卻不想四爺回了一句:「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夢?」
弘晝愣了一下,是說那個神奇的夢,夢見大清亡了。
四爺嘆了一聲:「過個生日,孝順母親並沒有錯。可你說怎麼那麼巧……大清最後一位皇帝被迫遷出皇宮的日子,恰好也是這一天……」
跟聖母皇太后的生日是同一天?
四爺點頭:「是啊!怎麼就這麼巧呢!」
弘晝突然有些恍惚,「您之前跟兒子和四哥說,您夢見大清女人主政……小皇帝懦弱?」
四爺又點頭。
弘晝突然覺得心跳加快,「您說那個女人……喜好奢靡?」
四爺『嗯』了一聲,慈禧是奢靡成性。
弘晝咕咚一下狠狠的嚥下一口口水,眼神已經有些慌亂了。
林雨桐心說,四爺成功的將弘晝給帶到溝裡去了。把鈕鈷祿氏和慈禧隔著時間愣是給掛上勾了。四爺的夢有多真實,弘曆和弘晝就有多害怕。本來虛無縹緲,也不知道哪一輩子才會出現的事,突然的就這麼露出了端倪……能不怕嗎?
弘晝想到皇阿瑪之前說的,小皇帝無能,大清女人主政。這女人會是皇后嗎?皇帝小,哪裡會有皇后?便是有皇后,皇后也必然年幼。如此,只能說明理政的是太后或者皇太后。大清是有這樣的歷史和傳統的。所以太后或是皇太后掌權,在沒有成年君王的情況下,都是順理成章的事。
可若如今那位皇太后就是皇阿瑪夢裡的那個女人,那豈不是說:自家四哥怕是天年不永?
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