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便懂了,「你想到袁枚,是因為袁枚的妹妹。」
對!袁枚的妹妹們,都是名動江南的才女。女子學堂總也需要人的,可女先生卻難找。袁枚的妹妹袁機,才女是真。但林雨桐知道她,不是因為她的才名,而是因為她是在清史稿列女傳中出現的人物。出現在其中的女子,無一不是悲劇的,那上面宣揚的都是所謂的貞潔。林雨桐想用她,不是因為她貞潔,而是剛好她出身不高,有個文壇頗有名聲的哥哥袁枚,本身也有些名聲,而且,貞潔在時下是好名聲,短期內於女子書院是有好處的,可以阻擋一些酸腐文人的攻擊。
當然了,另一方面,也能替四爺向外傳遞一些訊號。總比直接用袁枚的好。
至於女子學院成立之後,教些什麼,學些什麼,那別人便也管不著的。
四爺點頭,「就這麼辦。」
林雨桐沒直接找什麼袁機,也不是下什麼旨意,她給尹繼善的夫人寫了一封信。尹繼善的繼室夫人是鄂爾泰家的閨女。這個鄂夫人倒是跟尹繼善性情相投,也是很喜歡吟詩作對,算的上是一位才女。若是她在京城,林雨桐也會請了她來。此次寫信,是因為尹繼善跟袁枚關係莫逆,這事請她去辦,讓她將請先生的那一套一定得擺足了。在江南風雨如晦的時候,這個看似不大的舉動,一定能安撫更多的可能跟偽稿案有些瓜葛的文人。
這信,林雨桐直接給弘曆,叫他夾在公文裡傳遞。並沒有私下裡跟大員家眷聯絡。裡面寫了什麼,隨便看便是。
這般的坦蕩,當天夜裡,這份書信便夾在公文中,走的是六百里加急。
得回復還有些時日,但眼下,書院明兒就該放榜了。
四爺不僅要放榜,而且將每個考中的人員的試卷進行了謄抄公佈,一早起來,長廊裡就抬出一個個公告板,上面密密麻麻的貼著文章。
上面還帶著批註,你們誰不服,歡迎指正出來,公開辨一辨嘛。
這確實聞所未聞的。
弘曆跟傅恆混在其中,弘曆就跟傅恆道:「如此這般,科舉就越發不好操作了。」
文章這東西,不好評判。要麼不會有文無第一的話。它也很容易受主考官個人喜歡的影響,這就有了很多不公平的因素。
這邊只藝院和儒院那邊,評判的時候容易有偏頗,其他的丁是丁卯是卯的,你答的好的,批註會贊你,說明錄取你是看中你的什麼長處,但是也指出你的不足,說一些瑕不掩瑜這樣的話。有理有據的情況下,有什麼好爭的?
況且,裡面有年紀大的和年紀小的分組。有些說年紀小的湊什麼熱鬧,但書院早前就說過,有些人入的早出的晚。像是十三歲之下的,在書院要學足七年。而年長的那些一般都是兩年。用兩年換一前程,為這個跟人家孩子較勁?
因此,有僥倖的,有覺得懊惱的,但看看別人的卷子,再想想自己答的,也都服氣了。有些人甚至拿了筆墨,就在當場抄呢。抄回去做參考,自己參詳參詳,明年還得繼續考。
錄取是錄取了,可都沒有名次,而且分的科目也不同。
像是劉墉,直接被分到了經院。他自己都納悶呢,何為經院?
學五經嗎?從沒聽說過將四書五經分開的呀。
要真是學五經,他就得考量考量,是不是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而紀曉嵐則是驚喜的,什麼藝院不藝院的不要緊,進來就行,進來就行。
弘旺也問邊上的弘晗:「你分哪了?」
弘晗含糊,「誰知道呢?」
弘旺自己被分到商院,他去找弘晗的,結果弘晗被分到了農院。他都驚呆了,「你怎麼分去那兒了?」
弘晗有什麼辦法呢?他這不是閒著沒事,就是在家裡養養花嗎?當年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