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解語花,乾隆不由的面色和緩了起來,「你倒是難得的初心不改。」
佟氏笑了笑,低頭去給炭盆裡添了炭。
那邊乾隆眼睛眯了眯:「今兒……有人跟朕說,永琅不像是朕的兒子……」
佟氏愕然的抬頭,「臣妾……臣妾並不曾得罪過誰……為何突然提起永琅?」她一臉的慌亂和不解,緩緩的跪下,「臣妾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的臣妾都說……這件事想來皇上也叫人查過了,若是臣妾對萬歲爺撒謊了,臣妾也活不到今兒呀!」
當年查證此事的,是履親王。
正因為是履親王,找個結果才更加可信的。
乾隆笑了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佟氏,「其實,永琅是誰的兒子,朕不關心。是朕的也罷了不是也罷……冊封了一個貝勒而已。傅恆一個郡王的爵位都給得……他的兒子朕給個貝勒貝子也不會心疼……」
佟氏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由得攥緊了。第一次她這麼清晰的感覺到,這個帝王的心是冷的!這幾年變化太多太快了,可誰不知道,若是沒有老聖人和皇太后,這天下也不會有如今這樣的變化。皇上的豐功偉績,不過是踩著爹孃的肩膀撐起來的。
他有什麼可自傲的!?
若論做的多了,和敬那個長公主,都要比他這個皇帝做的多。這是老太監從宮外打聽來的一些議論。明白人,背後都是這麼說的。誰做了什麼,做的是不是實在事,百姓都清楚。
是啊!富察家很了不起。因為有皇上的信任,恨不能什麼事裡都要放一個富察家的人。路政司做的好了,傅恆就成了郡王了。可沒有商行和銀行,路政司拿什麼去修橋鋪路?而對這些功臣,皇上沒有一絲嘉獎。
哪怕是和親王家的孩子,也未曾得到額外的恩賞。
她一直以為,永琅是皇太后養在身邊的,總會多些體面。現在才明白,永琅在皇上心裡的地位,連傅恆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哈!是!永琅是她的假兒子,但……正是這個假兒子叫她這幾年再宮中過的安穩富足,無人敢欺!
是!當年,她是想過借著永琅的身份入宮,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她想過依靠皇上的寵愛,她想過跟皇后打造堅不可摧的互幫互助的關係。
可惜,皇上比她所想的還要寡恩薄情。
可惜,皇后表現的並沒有那麼聰明能幹。一直以她為重的自己,在她有了戴佳氏和公主阿哥之後,便覺得自己再無用處了。
無一人不是對自己棄如敝履。
若是沒有端貝勒,自己就如同那些老貴人一樣,躲在角落裡,然後慢慢的等死。
自己不是一個好人,更不是好女人。但……自問自己還是一個知恩圖報的。
她緩緩的站起來,手裡捏著火鉗子,特別使勁,「皇上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是懷疑臣妾跟您說謊了?是!永琅不是臣妾生的,但是臣妾的姐姐生的親生骨肉……查來查去,都沒查出臣妾撒謊。只僅僅憑著不知道誰唸叨的幾句話,您就來質疑了?」
放肆!
佟氏咧嘴一笑,笑著笑著眼淚就下來了,「臣妾知道,有些人討好不了皇太后,便想法子要找些皇太后的不是。永琅到底是跟著老聖人和皇太后長得,又是皇上的阿哥,這是捱了別人的眼了。怎麼從前不質疑,如今生了阿哥了,這就開始質疑了?什麼話都敢說!臣妾之前還納悶呢,之前在宮裡還無意間聽到有人嘀咕,說是傅恆大人家新得的小兒子如何如何……臣妾還想著,誰的嘴那麼碎,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
「你這說的是什麼,把話跟朕說明白。」
「臣妾是說,之前宮裡早有傳言,說是您對傅恆大人那般好,是因為對傅恆大人有所虧欠。說傅恆大人家的那個小兒子福康安,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