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不等他的話說完,就拽了弘晝的腰帶,「他拿腰帶殺你?怎麼殺?勒你了?」
乾隆看看被皇額娘隨手拎著掄來掄去的腰帶,然後皺眉看見弘晝。弘晝咳出了一口血,「四哥,我跟你鬧著玩的。這腰帶就怎麼能殺人了……那是皇阿瑪做的能伸縮的腰帶,好用!」
乾隆的心徹底的冷了下來,弘晝要殺他雖然是假的,但逼著他出手先殺人這一點卻是真的。這還不如他起了殺心來的乾脆。
這會子了,他只得咬牙低頭,「皇阿瑪,這種時候,一點風吹草動都容易叫人緊張。老五沒有輕重……」
四爺卻沒看他,直接上了御階。
這個舉動成功的叫乾隆嚥下了要說出口的話,他盯著他阿瑪,看著他阿瑪站在了龍椅的跟前。
四爺卻並沒有坐上去,而是看向吳書來,「搬椅子來。」
吳書來急忙招手,馬上有人搬了椅子過來。他這次激靈了,來了一把馬上吩咐人,「再搬一把來。」
兩把椅子分設在龍椅的兩側,四爺坐了一把,桐桐把弘晝安頓好,坐了另外一把。
乾隆這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上了御階,穩穩的坐在龍椅上。
如果之前的一切安排都是徒勞,那麼無疑,此刻的一切就是最好的。
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覷之後,就要見禮,四爺抬手攔了,又看吳書來,「宮裡沒椅子了?多找些來,沒看見諸位大人都站了這大半天了。」
然後,第一次,朝中的大臣是在下面排排坐著的。
凳子有高有低,還有秀氣的繡墩,但沒關係,這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四爺坐在上面,沒看弘曆,只看下面,「如今的情況,該怎麼辦?該有個章程,大家議一議。」
這話說的籠統。
老聖人說,如今的情況——可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呀!
所以,這個論到底是論什麼的!
裘日修坐在來保的身後,坐的緊密有點好處,那就是做點小動作不那麼容易被發現。裘日修的手放在來保的背上,寫字呢。在問說,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的!接下來該怎麼辦?
本來嘛,老聖人是新學的倡導者,他們屬於反對新學的一員,肯定是要站在老聖人的對立面的。可是,站在老聖人的對立面,就意味著要站在皇上的一邊。
可如今的皇上……敢支援嗎?
不說他之前圍了府邸的行為不分敵我,就憑老聖人進京城,接著進宮毫無一點阻滯,就能知道,現在的情況再不是之前了。
因此,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這是非常挑戰大家為官功底的事。
這邊來保忍著後面的騷擾,沒動地方,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自己不說話,自然有別人說話。
劉統勛先問外面的情況,比如請願百姓的安置等等。
不等四爺說話,傅恆就來了。
他規規矩矩的朝皇上行禮,「臣奉旨護駕,幸不辱命。」
乾隆眼睛微眯,然後一臉笑意,「你辦事,朕是放心的。也只有你,能把事情辦成如此。」
傅恆哪裡不知道這話裡的諷刺,他欠身謝恩,這才將所見所聞在大殿上一一道來,「……百姓一路護送,如今京城大門洞開,請願的百姓不僅沒有進京城,反而朝通州碼頭而去。所有商船已經被惠民處徵調齊備,分批將把百姓送回鄉。另外,京城內務,如今秩序井然。老聖人進宮之後,鋪子該開的開了,販夫走卒該忙的都去忙了。臣忙著跟諸位大人門口的護衛換崗,因此來晚了一些。幸而老聖人安全回宮,要不然,臣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話不多,但裡面透漏的東西卻多了去了。
皇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