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太難聽了!
周含煙張嘴就要罵回去,可胳膊抬起來,手都抖的控制不住,嘴唇抖的上下牙磕碰的噠噠響。四爺趕緊把這孩子往回一拉,林雨桐卻上前一步,擋住了周含煙,一腳就踩在老太太要撿起的紙上,這老太太果然不罵了,抬起頭來,林雨桐就道,「您就真當有那麼一紙所謂的過繼宣告,孩子就是你的了?」
「那都不算什麼才算?自古就是這樣……」
「自古?1982年之後,民間的過繼不具備法律效力。什麼是過繼?被過繼的孩子需要在十四周歲之下,並且,是喪失父母的孤兒,或者是查詢不到生父母的棄嬰或兒童和生父母有特殊困難無力撫養子女……這些裡,你覺得含煙是哪一條呢?」
跟著老太太講道理,那你永遠講不明白的。她只講她的道理,別人的理她都聽不進去。
果然,這麼一說,老太太生生的愣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肯定是有特殊困難無力撫養子女……」
林雨桐嗤笑一聲,「你兒子是無業遊民,孩子的親生父親當時已經是大學助教講師,你說一個大學助教講師不如一個無業遊民掙的多?養不了孩子?老太太,收入證明這種東西,拿到法庭上,是能作為證據的。」
老太太氣道,「我兒子是沒有收入,但是我兒媳婦有,她是護士……」
「媽……」一直沒說話的李秋急忙站起來,「孩子的爸爸找來了,孩子跟去也是享福。咱們養了孩子一場,自然是盼著孩子好的,孩子要娶,我沒意見。過戶戶口有什麼需要協助的,我肯定積極配合。不管是閨女還是外甥女,我都一樣的待。孩子十八了,媽!好的壞的,孩子都記著呢……」
老太太抿嘴就不說話了,周月卻看見自家前姐夫後娶的這個女人嘴角挑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竟是叫人看了,心裡透出了一股子寒意。
好厲害一女人。
就見這女人轉過身來,看向自家嫂子,「護士啊!我就說呢,少了你這一環也不行啊!」林雨桐掏出那些老發|票,「這上面的資訊顯示,你丈夫周山不是少|精不是弱|精,而是無|精。你們身上還有一股子中藥味,這說明你們一直在調理。也就是說,你丈夫的病還沒有起色多少,你又發現卵巢功能退化了。求子之路難吧!」
這話觸動到人心底了。
李秋將臉撇向一邊。
林雨桐緊跟著又問了一聲,「那原本你們夫妻名下那個比含煙和心心大的那個孩子,去哪了?你們買的孩子?偷的孩子?有了親外甥女,或是那個孩子有什麼疾病,你們又把孩子賣了?只憑著這一點,我現在馬上就能報警!」
李秋的臉刷一下白了,「不要!不要!那是我的孩子,我親生的……你不要瞎說!」
「哦!一個不能生育的丈夫……你卻能有自己的孩子,有意思了!」林雨桐就道,「這該是醜聞吧?你丈夫窩囊到這份上了,要靠這樣的法子留個後?」
周山的臉憋的通紅,抬腳就踹在了李秋身上,「賤|人!」
李秋被踹的朝後一倒,冷笑一聲,便哭出來了,「這二十年,我受夠了!反正橫豎都得進去,我今兒就說個明白。」
周山還要再動手,林雨桐將一個腳邊的木板凳咔嚓一下踩斷了一條腿兒,「你敢動一下試試。」
欺軟怕硬的,在斯文的人面前他們一哭二鬧三上吊沒有對付不了的。猛地來了這麼一個橫的,他們還真就沒辦法了,一個比一個慫。
周山蹲在牆角,再不敢動。
李秋瞥了一眼,滿眼鄙夷,誰也不看,只說她的,「我是護士,是從農村考出來的。上了衛校,然後分到了醫院。在農村,我這種的就算出息的,可實際上,在城裡就知道,護士那點工資,自己租房子都困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