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看李秋,「你有隱瞞。如果只是這樣,你不會這麼害怕我報警……」
李秋沉默了半晌,「實在沒錢的時候,我和周山要挾過那個主任……他不知道我生的那個女兒沒了,一直以為含煙是他的孩子。他斷斷續續的,給過不少錢。」
這是敲詐!
林雨桐看了這周老太太和周山一眼,看錶情就知道這兩人說的是真的。
她和四爺對視了一眼,然後按了手機上的鍵,「剛才的對話我都錄下來了。鑑於你們嘴裡的實話不多,這兩個孩子我們帶回去,都會親子鑑定。至於我們跟你們的事,我們會諮詢律師,律師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不過我奉勸你們,有什麼還是去派出所,自己說清楚,還能罪減一等。」
可能入罪的,好似就只有敲詐。
老太太卻死死的盯著林雨桐手裡的舊發|票,「這是哪來的?」
周含煙朝前走了兩步,眼神陰森的很,「您信嗎?我爺爺給我的。」
「什麼時候給你的?」
「在我給我爺爺收拾遺物的時候,我就聽見屋裡像是有腳步聲,似有似無的……我爺爺走路在家裡都不能大聲,一是怕你罵,二是怕樓下,你知道的,他一輩子都膽小怕事……」
老太太的嘴唇不由的抖了起來,「胡……胡說……」
「那我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她的眼淚刷一下下來了,「我把床板掀開,拿爺爺的衣服,我說爺爺,您這大半輩子都沒添過一件衣服,您怎麼不等我出息了,享享福再走。」說到這裡,她的聲調猛地高亢了起來,「然後!」
這一聲,林雨桐都覺得後輩起雞皮疙瘩。
就見這孩子慢慢的轉頭,慢慢的抬手指向臥室,「我就聽見腳步聲沒了,那屋裡有嘆氣聲,就是我爺爺的聲音……也是怪了,我當時就好像忘了我爺爺已經沒了一樣,還挺高興的進去了,可一進去,就聽見心心原來睡的那床,咯吱咯吱的響,就像是有人坐在床上一樣……我就問說,爺爺,是你嗎?你是有什麼東西在床底下嗎?然後特別神奇,床不響了。我也清醒了一點,才想起我爺爺沒了。我心說,是不是爺爺還有新衣服收在床下面呀。結果就找出個包來,我趕緊把包裡的東西都掏出來看是不是裡面有衣服……掏出來的東西奶奶應該看見了呀,我都放床上了……」
是!看見了。
老太太喉嚨艱難的滾動了一下。
周含煙就道,「可是包裡沒衣服呀!我就起身,我說再找找……可是也怪了!我都轉身走了,一腳踩下去,您知道踩到什麼了嗎?」
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森寒的聲音,還有老太太因為懼怕,牙齒打架的聲音。
周含煙的聲音更低沉,「我踩到了一個橙色塑膠皮的本子。」
心心驚叫了一聲,「那本子是我存放在包裡的。你不是把東西放床上嗎?」
「對呀!」周含煙就道,「就是放在床上,別的東西都好好的,它就是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被我踩在腳下了。這是心心喜歡的東西,我得撿起來把東西給她放回去呀。結果本子一拿起來,就掉了這沓子東西。這是爺爺心裡放不下的事吧,人沒了,還要指引著我找到真相。哎!都說人一輩子缺什麼,死後的執念就是什麼。我現在就想,爺爺這這一輩子缺什麼,我給他滿足了呀。可我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奶奶,您知道我爺爺一輩子有什麼執念嗎?」
老太太不說話,頭上的汗都濕了頭髮。
周含煙像是看不到,滿是遺憾的樣子,「人家都說,欠誰的都別欠死人的。我就想,我這也算是欠了爺爺一個人情吧,以後逢年過節,我給爺爺燒紙,我供奉爺爺,以後我有了孩子,我也還供奉爺爺。叫爺爺香火不斷。」她湊近老太太,說話猶如囈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