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司衙門。
從人管到妖,從提刑司到秋審判決,再到官僚評估,春審秋決,都是六扇門出手。
一個怪物一樣的機構,被大虞皇帝生生捏造了出來。
韓說就是這個龐然大物之中的實權銀帶捕頭,他甚至都不是官,他是吏。隸屬於六扇門最上層的衙門,隸屬於捕神。
但就是這樣的小吏,他做事,其餘十六司無權過問,直接對捕神負責。
位卑權重。
他的話,落在梓縣,就算是火龍上人再加上縣令,都要心肝亂顫。他來這裡,縣令都要擔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被六扇門抓到把柄,要帶到京城審判了。
不過好在都不是。
他來這裡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徒弟失蹤了。
他的徒弟前前後後有很多個,死了也很多個。
韓說無所謂。
都是為國捐軀的好男兒。
他也都給徒弟報仇了。
他現在的問題是,失蹤在這裡的徒弟,有些蹊蹺,他在調查的案子很敏感,所以他親自前來。
來到了北麓,韓說下車。
趕車的車伕勸他快點從這裡離開。
“我說這位大老爺,這裡面有一隻吃人的妖虎,刀槍不入,就算是本地的獵戶幫,也死傷無數,不是對手。
趁著這一隻妖虎沒出來,先走吧。”
韓說沒有搭理車伕,在他的眼裡,車伕就是一個工具。
他早就離開了大路,開始說話。
“妖虎,一般被稱之為妖虎的,都是沒有化作人形的妖物,或者是有一絲大妖血脈的存在。
妖虎想要成妖,要麼是有天大的機緣,要麼本身是有血脈存在,梓縣附近不是虎妖的地盤,也不會有虎妖血脈存在。
就算是有,也會被提前扼殺。
一隻妖虎,就算再強,也不會強過神煉期的修士。
這是規律。
除非他化作人形,化作人形,他就應該是法煉期的大妖。
既然只是神煉期可以處理的妖,放在這樣一條商道上,一定會有過路的商隊順手殺了它,沒有殺它,是因為它的位置太過於優越。
我的徒弟再怎麼不爭氣,也不會被這妖虎殺掉。
所以,有可能這個妖虎,本來就是一個幌子,一個噱頭,一個叫所有人不敢靠近亂葬崗的緣由。”
這些話,當然不是對車伕說的,韓說走在冷風中,絲毫沒有搭理車伕的意思,他像是在和自己身邊一個看不見的人說話。
“邪門!”
車伕看到這裡,打了一個哆嗦,月光之下,那人就一個影子,車伕立馬趕著馬車離開了這裡。
車資已經付了,再留在這裡殊為不智,只留下來韓說一個人走在路上,一個人喃喃自語。
等到他來到了亂葬崗外,嗅到了一些難以言喻的味道的時候,韓說的表情就越發的晦澀難明。
他嘴角翹了起來,像是見到了什麼珍惜的玩具一樣。
“好高明的養妖手段。
這種養妖手段,不是高人制造不出來,果然如此,這裡並不簡單。”
他鼻子之中有一股子奇怪的味道,這個味道是丹爐煉藥的味道,只不過藥煉製的有些古怪稀奇,以人壽為輔藥,月光為火引,人骨為薪柴。
“真一道的人,至少也是一方長老級別了。”
怪不得徒弟會折在這裡,這一切就合理了,真一道,以煉鬼、養鬼。豢妖、煉製人丹出名,他們煉製的妖魔,雖然看上去和普通妖魔沒有區別。
但是這些妖魔,的確是更強一些,一不小心,就要翻船,別說是本地的獵戶幫,就是他的徒弟,也不見得能靠著自己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