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別怕,那兒有個人。」一直沒說話的喬染指著不遠處。
影影綽綽間,是有個人。
李謹一聽,臉都白了。
「大呼小叫的做什麼!」靜謐的墓地裡突然響起一個洪鐘般的聲音,手電筒咣當掉地,光束轉著圈的滾遠。
李謹被這聲音一吼,直接扔了手電筒坐在地上。
光暈裡,樊增慢悠悠從一排排墓碑後走出來,看著目光呆滯坐在地上的李謹,有點嫌棄,「大小夥子的,這麼不頂用。」
又扭頭看向林栩栩和喬染,「還不如倆閨女膽子大。」
已經腿軟倒差點跪在地上的林栩栩:「……」
「你們幾個小鬼跑到這地方來幹什麼?」樊增問。
「來找樊大姐啊。」喬染脫口而出,隨即被樊增瞪了一眼。
「姐姐……」她扯了扯林栩栩的衣袖,求助。
林栩栩嚥了下口水,正在消化這驚悚的一幕。
喬染晃她手臂,「姐姐。」
「那個……樊老師。」林栩栩往地上瞥去,手電筒的光拉長了樊增的影子,他是有影子的,不是鬼。
「別叫我老師,我沒有你這學生。」樊增立馬打斷林栩栩的話,白了眼地上坐著的李謹,「大半夜的,別瞎跑,都趕緊回去。」
說著,他又看了眼林栩栩,「麻煩讓讓。」
林栩栩自動退了一步,給樊增讓開路。
尋找「樊大姐」無果,李謹又被嚇傻了。林栩栩緩過神來,只好先聯絡了主辦方的人,幫忙把這個不頂事的學弟弄回去。等回到馮婆婆家裡的時候,老人已經帶著兩個孩子睡下了,廚房被打掃的一塵不染,林栩栩有點愧疚。
她一個人窩在床上,反覆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當時是被嚇糊塗了,現在想想,樊增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去墓地幹什麼?
「咚咚咚——」
「姐姐,是我。」
林栩栩下床開門,喬染披著個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就露張臉在外頭。
「姐姐,我今晚能不能跟你擠擠?」說著,喬染還四周張望了一下。
林栩栩:……?
這小姑娘不是膽子挺大的麼。
「我本來不怕的,但是臨睡前我哥給我打了個電話。」喬染從門縫裡擠進來,「我就一直在做噩夢。」
林栩栩:「……」
「他說他要來找蓉市找。」喬染擠上林栩栩的床,回想了下方才她哥在電話裡的語氣,不禁打了個寒顫,「太嚇人了,你說他不好好待在京市,來找我幹什麼?完了完了,他要是發現我燙頭髮還化妝,會不會把我拉到理髮店裡剃成個禿子。」
林栩栩:「……」
她走上前,拍了拍喬染的小腦袋瓜,「瞎想什麼呢,好歹是你哥。」
「姐姐你不懂。」喬染立即反駁,「這真的是我哥能做出來的事情。」
林栩栩:那你哥也確實挺奇葩的。
第二天一早,林栩栩早早就起來了。等她洗漱回來,就看到喬染一身寬鬆樸素的運動服,手裡正拿著把剪刀,對準微卷的發尾。
喬染轉頭,衝著林栩栩扁嘴巴,「姐姐,我捨不得。」
林栩栩面無表情的走上前,拿掉她手裡的剪刀,「捨不得就別剪,不就是燙個頭髮麼,哪有那麼嚴重。別怕,你哥要是質問你,你就讓他來找我,哪有哥哥這麼管妹妹的?」
喬染頓時感覺漂亮姐姐的氣場兩米八,有了睡過一張床的交情,果然就是不一樣。
「走吧,現在跟我去村西。」林栩栩放下剪刀,挎上個小包。
「去幹嗎?」
「去找樊大姐。」
喬染: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