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衙役門見蕭莫臉色不善,也不敢怠慢,便又將蘇掌櫃按到地上,這一次蘇掌櫃掙也掙不脫了。
蕭莫搖搖頭,暗道這個蘇掌櫃也真是個傻帽,剛才他若是跪下了,道個歉,加上李元在旁邊照應,我也沒有理由下手了,誰知道他倒是配合,居然掙脫了衙役,還在我面前站著!
想到這裡,蕭莫不禁看了李元一眼。被蕭莫嘲笑的目光看來,李元臉上的肉又抽動了一下,很顯然,他也對蘇掌櫃很失望。
這傢伙,是缺心眼麼?掙脫了衙役,還不知道跪下?
現在李季知道,這場官司是指望不上了,有蘇掌櫃這樣豬頭豬腦的人在,怎麼可能是蕭莫的對手?除非是自己親自上陣還差不多,但是……自己也是粗人一個,沒有功名,還是靠著自己那個在太子身邊的侄兒才在慎縣呼風喚雨的,要是上堂的話,如果蕭莫讓自己跪下,自己是跪還是不跪呢?
李元面無表情,不過看到蘇掌櫃爬在地上嗷嗷大叫,那板子打得結實,一板子下去,就發出一聲悶響,二十板打完以後,蘇掌櫃屁股打被打爛了,看得李元偏過了頭,暗中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這才打消了親自出馬的念頭。
打完了板子,蕭莫這才一拍驚堂木,向蘇掌櫃問道:“堂下何人申冤?”按照常例,縣令升堂的時候都會這樣問一句的!
就像後世警察找你問話一樣,明明看你一個大老爺們站在那裡,還要問一句:“性別……”這時候你就只能無語了。
蘇掌櫃年紀大了,一頓板子打下去,竟然昏了過去,爬在地上沒有說話,還是衙役發現了,然後向蕭莫報告,蕭莫聞言眉頭一皺:“哎呀,剛才一時氣憤,光想著蘇掌櫃對我不敬,竟然忘記了他年紀大了,吃不得這板子,現在可如何是好?”
頓了頓,蕭莫又自言自語道:“看來只能先退堂,待蘇掌櫃醒了再審此案了!”
蕭莫說罷,李元果然喊道:“大人,使不得,這案子今日大人不斷了,將王二狗責罰一番,只怕明日我們這些人的糧鋪,就全部都被人拆了!”
“哦?”蕭莫看著李元,問道:“李員外此話是何意?”
“大人……”李元也許是心急了,確實,如果今天蕭莫不懲治王二狗,有了這個例子在,只怕那些刁民,在家中無糧,被生活逼迫之下,也和王二狗一樣把自己這些鄉紳的鋪子拆了。
“上前說話!”蕭莫見李元欲言又止,便吩咐了一句。
李元可比蘇掌櫃懂規矩多了,蕭莫開口了,他在上前,來到堂中,朝蕭莫做了一揖:“蕭大人明鑑,凡事一旦有了先例,則後患無窮,今日若不嚴懲王二狗,蕭大人的威信只怕也會受損!”
“威信?本官有麼?”蕭莫含笑地問了李元一句。
李元被他問得無語,知道蕭莫是借這個機會來故意為難自己,但是今天確實不能讓蕭莫退堂,不然的話,自己這邊就有些被動了。
因為早上,蘇掌櫃的鋪子被王二狗砸開之後,百姓可是都看到了鋪子裡面的糧食,如今蕭莫就這樣退堂,推到以後蘇掌櫃醒了再審,只怕出了衙門,那些飢餓的百姓就會把糧鋪包圍了。
其實李元倒不是怕這些百姓,自古以來,不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商賈,有幾個是把農民百姓放在眼裡的呢?李元擔心的,是蕭莫!
從今天蕭莫的表現看來,已經讓李元認識到了蕭莫的厲害。
本來今天的案子,就是李元和鄉紳們合計之後,想出來給蕭莫將軍的辦法,王二狗和蘇掌櫃只是擔當先鋒的兩個旗子,而百姓則是李元他們的‘帥’,用來鎮住蕭莫的,但是沒有想到蕭莫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自己這邊棋子剛剛一擺好,蕭莫卻直接無視了蘇掌櫃和王二狗這兩個棋子,然後直接殺到自己的大營,把‘帥’給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