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
伍君颺的臉色柔和了些,“媽,是我。”
“想媽了?”
電話那端的桑嵐語調輕快,調笑著寶貝兒子。
“嗯。”
桑嵐笑起,“呵呵……媽的寶貝君君,那今晚回家吃飯,我叫王嫂多做幾個菜。”
伍君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否定了她的想法,“不了,我今晚有約了。”
電話那端的桑嵐笑的更喜慶,“得,我就知道,你啊,無事不登三寶殿,要沒事兒?你能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說吧,找媽什麼事?”
伍君颺輕輕笑了笑,也不拐彎抹角,“媽,你給個電話讓市局這兩天批了‘壞天使’的公文吧。”
桑嵐止了笑,聽著‘壞天使’三個字皺起了眉頭,“你的?”
“不是。”
桑嵐的眉頭皺的更緊,“君君,你可極少為朋友出面找媽噢,這朋友……”
桑嵐未說完的話,伍君颺一下便懂她的意思,輕聲道,“媽,不是你想的那樣。”
聽到兒子的否認,桑嵐也不多追問。
“君君,媽信你。”
“媽,叫我君颺吧。”
桑嵐聽到伍君颺抗議的話,又笑了起來,“你都抗議十幾年了,還不死心啊?這叫法媽都喊二十幾年了,不改,堅決不改。”
“那行,您先忙。”
伍君颺無奈的皺了皺眉,準備結束通話電話。
“哎!等等!”
桑嵐突然想起了什麼,“君君,聽王嫂說你好幾天都沒回海瀾別墅,加班吶?”
“嗯”
桑嵐一聽,心疼不已,提了提音量,說道,“明天回東湖這邊陪媽吃飯,不來媽就去公司抓人。多大一人了啊,還不讓媽省心呢?你玲姨比媽小半歲,今年都當奶奶了,我這還沒個影兒,你要再折騰壞了身子,我孫子哪年哪月才抱的上喲。”
話匣子一開啟,事兒一茬跟著一茬就來了。
桑嵐接著道,“劉書記的千金我看著不錯,知書達理,文靜秀氣,又是名校畢業,年紀也合適你,媽喜歡。”
“我不喜歡”
伍君颺輕聲的直接拒絕。
桑嵐一聽,不樂意了,“那你倒是喜歡個給媽看看?我玉樹臨風的兒子要什麼女孩沒有啊,可你倒好,二十七年愣沒讓媽看到半根女友的頭髮。”
話一到點兒上,桑嵐猶猶豫豫的問到,“君君啊,你該不會是那東西不行吧?還是……你是……那啥?”
“媽……工作了。”
“得,算我瞎問,知道你不愛聽媽叨叨,可是,君君啊,你也清楚我和你爸的實際情況,你又不住家,媽一個人在家時,無聊的很,你就心疼心疼媽,儘早兒弄個小君君陪著媽,行不行?”
伍君颺靜靜的聽著,低聲道,“不急”。
“媽急”
忽然,那端也不知是誰敲門,桑嵐囑咐伍君颺別忘了明天回家吃飯之後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伍君颺朝後仰了身子,靠在椅背上。
五年前,爸也不知道怎麼了,跟丟了什麼重要珍寶似地,常常魂不守舍,一顆心從此完全不在家裡,回家也是和媽冷戰,到後來,索性長期不回家。看著媽常常獨守空房的失落樣,對那個叫‘爸’的男人多少是有些不滿的,只是當晚輩的不便插手父母感情的事情。
這大約也是他遲遲不找女人的原因,因為不確定自己能守護誰一生。
男人,不光要立事,立德,立言,更要擔負起作為一個男人所應承擔的所有責任,而那些責任裡,守護好心愛的女人,守護好一個幸福的家,是最容易也是最難的。
找女人容易,給她愛容易,給一個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