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聯儲的慣常反應,他們會先宣佈qe的目標和動用資金規模,然後以一年甚至是數年的時間在市場上慢慢吸納債券,將目標利率抬升到預期。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消除由於預期所帶來的不確定性,另外一方面是避免因為價格波動過於激烈,導致不必要的成本上升。”
又看了看那名交易員一眼,格羅斯這才淡淡地說道。
“那麼剩下的可能性當中,最有可能的是?”
交易員們商討了半天,仍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說服所有人的理由。這其中新興國家大規模購買美國債券最有可能。不過對於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來說,所謂的新興國家他們還不怎麼放在眼裡。
“我還想到一個可能!”
格羅斯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對沖基金業在進軍債券市場?要知道最近他們整個行業都遭受了重大打擊,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急需要新的投資點,而對於國債來說,風險遠比他們的那些衍生品小得多。即便只有1%的收益,也遠比他們整個行業的收益高出不少。”
“即便是短期的避險投資,也遠比讓投資者撤回資本的結果好。肯定會有人問,為什麼不可能是那些歐洲美元或者其他的產業資金?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歐洲美元更傾向於在匯率市場上套利,而對於產業資金來說,現在正是大肆收購和擴張的時候,他們應該不會輕易地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不得不說,格羅斯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是仍然還有很多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首先,對沖基金有這麼多的資金嗎?這一點我存在很大的疑問。另外,我想各位也不明白的是,如果說對沖基金的那些傢伙真的要選擇債券的話,為什麼偏偏選擇十年期國債,而不是一年期或者三年期甚至是五年期的國債,要知道相對於十年期國債來說,這些債券的流動性更好,更適合變現。”
一名交易員毫不客氣指出格羅斯分析當中不清楚的地方。
太平洋投資管理公司是市場上的巨頭,所面對的對手要不是相同量級的對手,要不就是國家這樣的龐然大物,所以在制定策略之前,他們必須要先把對手的情況摸清楚。對於格羅斯的解釋,交易員們並不能感到滿意。
格羅斯掃了一眼,清晰地捕捉到其他交易員眼中的疑惑,很顯然他們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心中肯定也有類似的想法。
“你的想法沒有錯,但還有另外一種解釋!”
已經成竹在胸的格羅斯並沒有被問倒,反而淡淡地解釋道,“在此之前,十年期國債,即遠期利率已經遠遠偏離了基本面,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共識。在這種情況下,做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即便回到正常的價格區間,價格差上的利潤都是相當可觀的。正是看到這個局面,對沖基金才一窩蜂地湧入十年期國債市場當中,因為它們比任何時候都需要業績上的突出表現。但原本應該上升的收益率,此時卻出現下跌,應該是有相關的對手在接下他們的拋售,而這個基金極有可能是眾多對沖基金的目標。”
“依照對沖基金的賭性,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更是不會放棄,我預計在3%之前,對沖基金湧入到美國國債市場的勢頭都不會停止。但突破3%之後,雙方極有可能會決出一個勝負出來。在此之前,我已經和其他大型債券透過氣,他們都表示沒有大規模接手十年期債券的持倉行動。相信以我的交情,這個訊息的真實性應該無誤。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這應該是一次圍剿的行動。”
格羅斯說到這裡,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交易員們一看見,心中紛紛有所明瞭。
“比爾,是不是你聽說了什麼?”
一名交易員試探著問道,心中更是惴惴不安。按照格羅斯剛愎自用的性格,如果他真的聽說了什麼,是不會再去找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