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緩過一口氣,我繼續說「當時他不是打算上我麼,幹什麼放棄了!?這樣不是一了百了!」
「你輕一點」於鏡掰開我抓住他的手掌,「你現在已經得到兩根羽毛的力量,注意一下你的力道。」
「你說什麼?」
「你魂魄回到身體的時候不覺得有異麼?那時已經晚了一點,若不是他的第二根羽毛支援你的魂魄,你已經魂飛魄散了換句話說你現在的法力已經比這世間任何人都要強了。我、他所有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於鏡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說:「如果你恨他,你可以隨心所欲報復他了。不過,我要警告你的是,這羽毛只是禍害,如果你不在一百八十天到來前將它驅除出體內,你和他會一起被這個世間排斥的。」
我抹把眼淚,「什麼意思?」
於鏡輕輕一笑,「你以為我真會把這個兇獸放任到這個世間來?他以為是那個造就的身體會被排斥,其實他不想想造身體的原料都是人世的物品,完全和人體沒兩樣,怎麼可能會人世被排斥?而魂魄則是萬事萬物共享也怎麼可能被排斥?真正會被排斥的是他從妖魔道帶入的力量,也就是他寄託元神的三根羽毛。」
「等他成功換了身體,一百八十日後才發現得到的身體會被毀滅,而他放棄的那一個倒是留下來了。失去依憑的元神也只能重回妖魔道,懊悔自己的愚蠢,真是有趣啊!」
我聽得愣住,於鏡這個人是我從來也不理解,將來也不會理解的人物。
於鏡看看我,又說。「不過,你倒是個變數,這下子,我誓約也違背了,一切都脫離掌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單單看你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羽毛是沒法子簡單從身體裡脫離,只能轉移到別的身體上去。」他貼近了我的耳邊,「反正,我們平心崖上還有兩個已經躺在棺材裡的傢伙了,我就大方一點,你拿去用吧。」
「你就不顧你師弟的性命?」
於鏡鄙夷一笑,「他們兩個,師父妄圖奪權弟子欺師滅祖,留來何用?在我言咒之下他們兩個在慰靈堂醒不過來,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去給他們一人一根羽毛,記得不可給一人兩根,否則功力高過我,就能擺脫言咒了。」他拍拍我的肩膀,「到時候,他們三人一人一根羽毛的力量,算是給我平心崖清理門戶了。」
我一個人在清晨的冷空氣裡,從平心崖的山路上來回走。
直到前前後後,我都想得很清楚了。
作了決定,突然就可以非常輕鬆我開始四顧我待了太久的平心崖。
安靜,原來早晨是這麼安靜似乎世間一切都靜止了我側耳傾聽,遠遠的地方,那緩慢而節奏的呼吸聲,明顯是陷入熟睡的聲音。
我的腳步加快,身邊的景物流線形後退,那扇門內,我的床上,睡著他。
他的眉頭舒展,眼緊閉,沉緩地呼吸,頭髮鬆散,我站著看了一會,他連姿勢都沒有改變過我開始懷疑他還會不會醒過來。
伸出手正想去搖搖他突然想起,他曾經多次在我酣睡的時候搖醒我,等我迷迷糊糊張開眼睛,他又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沒什麼事情,然後我喝斥他一兩句都懶得翻翻白眼繼續睡。
我想,那時候他也許是跟我現在一樣,看到躺著的人太久沒有動靜,忍不住猜測我是不是還會醒過來。
我看了一會自己伸出去的手,慢慢收了回來。
你對我抱有的想法是會殺了我的,而我為什麼對你還是不捨不忍?為什麼還是要做這樣的決定?
算是我欠你的吧,你下輩子得還我。
言咒,於鏡剛剛說的言咒給了我提示。
言咒是最簡單的法術之一。簡單的意思,就是說只要你有足夠高的法力,那麼它的效用也是絕對的。
我的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