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謝大夫。”我回握住了他的手,他給人的整體感覺要比那隻夜族的小白臉安東靠譜得多了,“我是殷茉,在這兒的時間裡要請您多多關照了。”
謝路南很感興趣地上下打量我,“傳呼器二十四小時開著,你有需要隨時吩咐。”
我點點頭,“謝謝。”
“我想先給你做一個全方位的檢查。”謝路南看看我再看看一旁的夜鯊,用一種徵詢的語氣問道:“明天可以嗎?”
安東撇了撇嘴,很不屑地把頭扭到了另一邊。站在他身旁的夜鯊則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行。你來安排。”
“那就明天吧。”謝路南對安東失禮的態度絲毫也不放在心上。
雖然在這一番討論當中沒人想著要徵求一下我的意見,但是想到自己階下囚的身份,我也沒有什麼可計較的。再說,我也想早點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不介意的話,我送殷小姐回住處吧。”謝路南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說完之後就提起我的行李,率先走開了。我跟著走出幾步才注意到夜鯊和安東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們離開,兩個人的表情都有點陰沉。
“別擔心,”謝路南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不怎麼有誠意地安慰我說:“夜先生這個人並不難相處的。”
我斜了他一眼,還真有替夜鯊說好話的?夜鯊到底給他多少薪水啊?
謝路南笑了起來,中年人特有的溫和表情令人本能地感覺信賴,連帶著交談的話題也不顯得那麼令人反感了,“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上,你也許就能理解我對夜先生的態度所為何來了。我之前在醫院裡幹了二十多年,有了榮譽是單位的,出了問題是自己的。學術上不論搞出點什麼研究成果,論文上都得掛上主任、院長的名字。但是在這裡,我有自己的實驗室,有專門的研究人員來配合我的工作,並且沒有人來搶奪我的勞動果實。站在潛心研究學問的角度來說,夜先生給了我一塊很豐沛的土壤。”
“你不覺得他是在利用你嗎?”
謝路南看了看我,搖搖頭笑了,“利用的話……也是相互利用吧。”
這個人該不是被夜鯊洗腦了吧?我可是知道夜族人有這種可怕的能力去更改人類大腦中現存的資訊。比如去掉一段記憶什麼的。
“他利用我們的研究成果創造財富的同時我和我的研究小組也利用他提供的平臺實現了我們自己的理想。”謝路南看著我彆扭的臉色爽朗地笑了起來,“就在上個月,我們的小組剛剛完成了剖腹產手術區域性麻醉的新型麻醉製劑的臨床試驗。否則,我也沒有時間來療養院這邊做你的專職保姆。”
“專職保姆?!”這個名詞聽起來怎麼這麼打擊人呢?
謝路南瞥了一眼站在遠處的兩個人,輕輕點了點頭,“我希望你明白,不論他們在你的身上寄予了怎樣的期望,對我來說你就是一名普通的孕婦。”
“等等……”他說的輕描淡寫,可我聽著卻有點不那麼妙的預感,“什麼叫在我身上寄予了期望?”
“確切地說,是在你未來的孩子身上寄予了期望。”謝路南壓低了聲音解釋說:“這一族的存在對你我來說都不是秘密,夜先生對於基因工程的興趣也不是秘密。你明白了麼?”
沒明白。
我只明白了夜鯊在打我兒子……或女兒的主意。
“夜先生認為人類和海族結合所產生的後代很有可能會聚集了兩個族類在生理特點上的所有優點。只可惜……”謝路南說到這裡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在我們的實驗當中,迄今為止存活週期最長的受精卵也只活了七週。”
“你們在做人體實驗?!”我背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那不是和當年的納粹一樣?!”
謝路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