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王鳳三家的草房中間,自己家原來的宅基上,是一座更加大高大的五大間嶄新草房,廚房是du ;li的兩小間。房前屋後,都是飄揚的蘋果花,彷彿似一片片白雲,繚繞著幾幢茅屋草舍。暮sè中恬靜、安詳,恍如仙境。
“新房是什麼時候起的?那時片瓦不存,哪來的錢?”
“你剛當兵那年冬天。錢哪來的,大不說,我們也不敢問。”
已經傍晚時分,兄弟倆推車走到門前,教授和陳老師家門都鎖著,只有自己家和小嬸家,房頂炊煙裊裊,母親和小嬸正在各家廚房做飯。
佘文芳遠遠看見兩個兒子推著車,正往門前走來,便從灶間迎了出來。虞松遠支上車,衝過去便抱著媽媽,一瞬間鼻子發酸,眼淚也出來了。他哽咽著說,“媽媽,我回來了,兒子回來看您了!”
佘文芳卻沒有流眼淚,她抱著兒子的頭,親吻著他的額頭,摸著他鋼刺一般的短髮,嘴裡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兩年多了,不錯,是我的兒子,跟媽想的一樣。高了,黑了,成大人了,象我們老虞家頂天立地的爺們。”
“我大呢?”
“在果園上肥呢。今年開了那麼多的花,你於月月嬸子說,不能讓他們結果,明年才行。”又對大哥說,“老大,你去叫你小爺小嬸一家,晚上都到家裡吃飯,我這就做飯。”
“我去看看大大。”虞松遠說。
佘文芳拍拍他的背,“你大天天夜裡唸叨你,就怕你在外面吃不了苦。想你了,就起來吸菸。快去吧,不準頂嘴噢!”
第十五章 飯店縱火
虞松遠向屋後的果園走去。
虞新河已經幹完活,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吃飯,卻見蘋果花叢中,小兒子一身英氣,快速走來了。他以為看花了眼,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來揉揉眼,一點不錯,是他最cāo心的小兒子衣錦榮歸了。
“大,我回來了。”虞松遠走到父親面前,老老實實地躬身問安。虞新河靜靜地看著小兒子,一言不發,突然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
抱著雖然蒼老了許多,但卻依然如山一般強壯的父親,淚水再一次模糊了虞松遠的雙眼。
虞新河替兒子擦擦眼淚,捧著他的頭看著兒子的雙眼,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後,再次將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虞松遠哽咽著說,“大,我是不是太沒用,夜深人靜,想你和媽,想教授、陳老師和嬸子們,就會偷偷流眼淚。”
虞新河沒有回答,他放開兒子,點上煙,又遞給兒子一支,還幫他點上,這讓虞松遠有點受寵若驚。父子倆坐在樹下的壠埂上,虞新河望著遠處輕聲說,“不會流眼淚的男人,不是人,那是狼。只有一遇到過不去的坎,就會流淚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懦夫!”
“大,我記住了。”
“探親假多長?上什麼學校?”
“假期一個月,還剩二十多天。另有一個月有任務,六月一ri到學校報到就行。學校是中國電子資訊科技大學,四年本科。”
“先回家吃飯吧,飯後你就去看看小雪。最近幾天晚上,你都要在小莊的飯店裡住,白天想家你就回來,幾步路的事。”
虞松遠的臉紅了,低下頭說,“大,我就在家裡住吧,陪著你們老倆口說說話。”
虞新河“啪”地一聲,給他一個大巴掌,“你心虛什麼,想什麼呢,齷齪。我們七老八十了,要你陪什麼?前一段時間,小莊店裡有人縱火,我這是不放心,讓你去看店。”
原來,莫氏物流發生大火後,儘管公安和消除都有結論,是內部管理不善導致的。但是,莫萬英認定火災是人為,並把帳算到莊虎頭上。他在同一條街開了一家“莫愁家園”飯店,用自殺式的低價戰略,差點把莊八逼進死衚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