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黑衣人伸手入懷,摸出一顆微型炸彈準備和這些人同歸於盡。
像是視線根本就沒有放在他身上的火藥突然間開槍,他的那隻手臂再次中槍。炸彈滾落在地上,被火藥給撿起來裝進自己的口袋。
小李探花走過來,有樣學樣的把這個不聽話的黑衣人也做成人型標本。
“是不是要收工了?”小李探花問道。
“走吧。”和尚說道。他開啟手裡的筆記本,看著螢幕上一條不斷移動的紅點,說道:“他們已經到了城區。”
這傢伙有個怪毛病,時時刻刻都喜歡追蹤人。無論是敵方的,還是已方的。
或許,成功就來自於對一件事物的愛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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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中六槍。
左右手各中一槍,大腿中一槍,膝蓋中一槍,腹部和小腿各中一槍——
那些泯滅人性的傢伙,他們竟然在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身上發射了六顆子彈。
因為他們使用的子彈勁道太足,秦錚的膝蓋骨被擊碎,並且沒有修復的可能性。也就是說,以後秦錚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腰背挺的直直的站起來了。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保命。
只要他活著,即便以後的日子只能坐在輪椅上,秦洛仍然願意感謝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感謝所有他知道的不知道的國內的國外的所有神佛。
手術過後,秦洛便坐在病床邊沿守著。無論誰勸都不願意離開。
幸好這是聞人家族的私人醫院,沒有人當真要以苛刻的態度要求秦洛遵守病房探望條例。
當然,即便在普通的醫院,假如你的身份到達一定的高度,也不會有人趕你離開的。
《蜘蛛俠》告訴我們,一個人的能力越大,他的責任也就越大。
華夏國的國情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權利越高,他不用遵守的規則也就越多。
秦洛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少個鐘頭。從把爺爺送上手術檯一直到現在,他便沒有離開過。
甚至,他拒絕了讓醫生給爺爺施用麻醉藥,而是自己用銀針來刺激穴位替代了這份工作。
他也不知道有多少時間沒有進食。中午,晚上,一直到現在——
現在幾點了?
他懶得去看,也更不會問。甚至他連拉開窗簾的心思都沒有。
他覺得,就這樣陪著爺爺坐著也挺好。
他的手一直握著爺爺的手,沒有用力,也不敢用力。正如小的時候爺爺拉著他的手跋山涉山四處尋醫問藥一般。那個時候他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因為害怕過於用力會讓秦洛受傷吃痛。
這一老一小的身份對調,像是越過了一個漫長的輪迴。
“記得有一次我們去華山拜訪一位隱醫,他給我切脈後就說,孩子想吃什麼就給他吃什麼,想要什麼就給他買什麼——沒幾天活頭了。當時你破口大罵,和他狠狠的吵了一架。”
“其實你知道我的身體情況。可是,當別人這麼說出實情的時候,你還是很不樂意。你不服氣,又帶我去了黃山、燕山、大別山藥谷還有江陰、天津、海南——你帶著我幾乎跑遍了華夏的每一個角落。只要有一線希望,你都不願意放過。”
“你一直都是那麼的倔強,也一直都是那麼的固執。如果不是你的堅持,如果不是我們又去了湯山——我可能就遇不到師父,也得不到《道家十二段錦》。——我早就死了,不會有現在的秦洛。”
“師父救我是果,但是你救我卻是因——沒有這因,也就不會遇到師父這果。如果要問心裡到底更感激誰一些,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可是,有時候倔強也不是件好事——你就答應他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