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雋日頓了下,才頭也不回的朝黑暗而去。
狄心良目不轉睛地睇著他消失在街角,口中喃喃自語著,“馮大哥一走,往後誰來幫我打理御筆莊?”
“我啊。”
“嗄?”聞言,她不禁錯愕地睇著身旁的慕容悠。
“依我慕容家的勢力和人脈,打理一家小小的御筆莊還難不倒我。”她未免將他瞧得太扁了點?
儘管他未曾涉及過商務,但他相信憑他聰穎的才智,他很快就能得心應手。
“可是你把菩薩筆給了他,不正是代表著你打算要退了這門親事?”她淡淡開口。
“誰說的?婚事正緊鑼密鼓地準備當中,誰說要退的?”
沒看到他度量很大嗎?他連價值連城的筆都給人了,她還想要怎樣?
他是做個順水人情想博得她的好感,難道她壓根沒發覺?那他可虧大了。
“可菩薩筆……”聞言,心頭微微顫慄了下。“我都知道,你找菩薩筆是完全為了要同你大哥交代,所以你實在沒必要……”
換言之,他尋找菩薩筆壓根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覆命。
如今定親之物不在,這份情緣要如何延續?
“那又怎麼著?都已經給了人,沒法子交代就不用交代了,至於你……怎麼,你以為沒了菩薩筆,咱們的婚事便不算數了嗎?天底不可沒這種道理,你別以為可以脫身,用綁的,我也要將你綁回淮陽。”這婚事,不只是老爹中意,就連他也要得義無反顧,誰也別想阻止。
“可我爹說,這婚事是招贅,並非出閣。”怎麼可以將她綁回淮陽,若她不在徐州,御筆莊該要如何是好?
然而,她現下真正在意的,卻不是御筆莊該如何是好,而是他竟如此執意要籌辦婚禮。他不是氣沖沖地打算撇下她不管了嗎?
“招贅?”他為之張口結舌。
“嗯,我爹說,迎親之人必定同意招贅。”是爹說的,但他若是不從,她一點也不意外,畢竟他慕容家可是一方霸主,要他入贅,恐怕是不可能。
也好,待他一走,她的心應該也會慢慢恢復平靜,回到正軌的生活。
“那就入贅吧。”他無所謂地道。
反倒是狄心良與一旁的慕容真皆驚訝的睇著他,恍若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
“怎麼,見鬼啦?我說要入贅,你們兩個那是什麼嘴臉?”他撇了撇嘴,一把拉過刻意拉開距離的狄心良。“入贅就入贅,反正我家兄弟多,少我一個,壓根也沒影響。”
實際上,繳不回菩薩筆,他相信大哥肯定會依言將他逐出家門,而她,嘿嘿,方巧是他的避風港。
“小悠,你真這麼打算?”
“我說了算,對了,三哥,你接下來要上哪去?”
“我原本是想要去探探二哥的訊息,順便問問他是否有什麼好法子可以助我找到東坡硯,可我瞧你沒交回菩薩筆,這寶,我想大概也不用尋了吧。”
慕容悠聞言,心裡暗叫不妙,隨即揚起笑意道:“錯錯錯,三哥,不管如何,你還是得要去尋,要不,連你也過不了大哥那一關,你知道的,大哥向來是言出必行,你還是照你原本的步調去做,不過在那之前,你得要先替我坐大位,替我主持大婚再走。”
“那怎麼成?等你大婚,那我往後的行程恐怕會受到影響,到時候可就不好了。”他可是特地拐到徐州來,趕明兒個他得再趕往揚州才成。
“放心,大婚就在三日後,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行程。”
“三日後?”狄心良與慕容真不約而同地驚問。
“沒錯,打鐵要趁熱,要不我怕這丫頭會反悔。”他摟緊了懷裡的人兒。“丫頭,別想逃,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