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錦繡很快就支援不住了,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錦芝雖然去休息了。對於看著錦繡的事,她心裡畢竟不敢完全放鬆,眼看雨下個不停,雖說這麼大雨,天色又黑了。尋思素素應該也不會過來,可想到萬一那錦繡不爭氣,出個什麼狀況怎麼辦?再嚴重一點,一個不小心真不行了可怎麼辦?二奶奶只說讓自己看著她,可沒說不管她死活啊。這麼躊躇了一回,她最後還是又去看錦繡了。
哪知看到的竟已經是倒臥在地上的錦繡了,見這狀況,她也顧不得雨了,忙跑過去推她:“喂,你沒事吧?喂!醒醒……”可怎麼搖晃。錦繡只是一動不動。
這下她可有些慌了,也拿不定主意,退回去跟要好的姐妹一商量,都說還是先去找二奶奶,問她怎麼個說法。
錦芝於是出了凝輝院,往鎖芳館過去,走得急了些,在迴廊轉角處一頭撞上了一人,一看竟是杜雲柯,再一看她不由失聲道:“呀!大少爺你全身都溼透了!”
杜雲柯見錦芝這麼晚了還冒雨出來。而且腳步也急,心想單連芳也不在,應該沒人差遣她,遂隨口問她去哪裡。
聽錦芝把錦繡被素素罰跪到天亮。淋雨後暈厥的事情順口一說,杜雲柯忍不住稍稍一皺眉。
“奴婢就是去告訴二奶奶的,問二奶奶接下來該怎麼做。”錦芝說完就要走人。
“慢著。”杜雲柯卻喊停了她。
自從錦衣死後,杜雲柯更加厭惡錦繡,可儘管如此,想到如果任由錦繡這麼暈倒在雨裡不去管她。萬一有什麼不測,終究也是一條性命。何況聽錦芝說是素素這麼罰她跪的,還不知道錦芝去問了後結果如何,即便那邊發下話來饒了錦繡,恐怕也得拖延不少時間。
想到這裡,儘管對錦繡仍是沒有辦法消除一絲厭惡的心,但在稍一躊躇之後,他還是道:“你這就回去,叫人幫忙把人扶進屋子裡去,既然人都暈過去了,天又下雨,這種時候,怎麼還在專等請示。”
“可是……這,也不知道二奶奶是個什麼意思。”錦芝猶豫著不動,尋思要是不去鎖芳館問取素素的意思,擅自將錦繡扶進屋去,也不知道自己憑空多出來的那一個月例銀會不會因此而縮水,或者乾脆沒有了。
“無論如何,先把人扶進屋再說。如果二奶奶問起,你就說是我交代的。”杜雲柯見錦芝猶豫,皺了皺眉,尋思如果被罰的不是錦繡,遇見這種不近常理的情況,自己估計就要抬高聲音說話了。
“哦。”錦芝沒有辦法,既然杜雲柯這麼說了,她也只得悻悻然答應著回去了。
次日,素素過去凝輝院,看到了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的錦繡,錦芝弱弱地道:“二奶奶,昨天我本來是去找您的,可是……”
“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素素沒等她說完,便道,“不過你沒來,”稍稍轉頭斜睨向錦芝道,“是遇見了爺吧?”素素雖沒看見,稍一琢磨也就明瞭了。
“是啊,大少爺說如果奶奶問起,就說是他這麼交代的。”錦芝忙實事求是道。
素素不再看錦芝,轉回頭時送了她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我不會怪你。”目光放到臥床不起的錦繡身上道,“怎麼說,也不能看她死吧?就這麼死了,可就不好玩了。”最後一句話,素素說的聲音已經放低,錦芝雖然沒有聽清,可看見素素眼中浮起的那抹笑意,忽然覺得渾身一冷。
“她現在怎麼樣?”素素看著錦繡道。
“全身發熱,還說胡話,”錦芝回道,說完又試探著問道,“要不要……給請個大夫?”
“她平時身子好不好?”素素繞過錦芝的話,漫不經心地道。
“以前身子挺好的,不過最近似乎……”
“那不就行了?”素素打斷她的話道,“身子好還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