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囚室之中,一個身穿黑色唐裝的男子席地而坐,那暗夜般的黑鋪散在灰色的地面上,像是蜿蜒生長的藤蔓,勾畫著妖冶的弧度。男子靜靜的仰著頭,宛如清白陶瓷一般的肌膚在昏暗的燈火中,散發著幽幽的色澤,他的肩膀上橫穿著兩根鐵圈一樣的刑鎖,鮮血早已將黑色的唐裝染得鮮紅,那男子卻好似無知無覺,始終是唇角微勾,襯著那殷紅的血光,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魔魅。
突然,這安靜到近乎死寂的地下室吹過一縷微風,連空氣似乎都出現了一陣扭動。
眨眼之間,聶冰和袁炙兩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譚書墨的囚室外。
譚書墨見到聶冰和袁炙,眸中先是一亮,然後便是無邊無際的複雜,“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會來救我!”
“譚書墨,別自作多情,老子不過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袁炙看到譚書墨那被穿了琵琶骨的模樣,雙拳握的咯吱咯吱的。
丫的,就算是不親的兄弟,有仇的兄弟,那也是老子的兄弟,居然被穿了琵琶骨,還被封了丹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能忍!
感受到袁炙的火氣,譚書墨眼中的複雜更甚,他優雅的一笑,就像是開到極致的紫羅蘭,靜靜綻放,無聲妖嬈,“如你所見,我很好,你們還是快走吧。聶冰,以你的聰明應該不難看出來,這是一個陷阱。”
“是,我看出來了,那又如何?”聶冰一邊說一邊慢悠悠的輕輕一捏,將囚室的門鎖捏了個粉碎,然後婷婷嫋嫋的走到譚書墨眼前。
聶冰的一舉一動,明明淡然優雅到了極點,卻偏偏透著一股子張揚凌厲的味道。
她慢慢地蹲下,執起譚書墨的手,竟是為他診起了脈!
看著聶冰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感受著她溫軟的蔥指,譚書墨終是稍稍側頭,淡笑著說道,“不要怪姝兒,她是被達奚家那些人利用了。”
“我知道。”聶冰沒有抬頭,她從腰間抽出五根毫針,手起如電的插入譚書墨丹田周圍的五處大穴之上,九轉天醫訣靈氣浩浩蕩蕩的滲透下去。
那被藥物封住的丹田,竟是極為迅速的恢復過來!
感受到丹田中再次澎湃的力量,譚書墨微微驚異。他是知道聶冰醫術超群,但是,只有親身感受,才能知道聶冰的醫術到底多麼驚人!
幾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聶冰就讓譚書墨的丹田再次恢復了活力。
就在聶冰想要摘除譚書墨琵琶骨上的鋼索的時候,三道猶如實質的威壓倏地向幾人橫掃而來。
聶冰不慌不忙的將袁炙跟譚書墨納入自己神識保護之中。於是,那三人自以為牛逼無比的氣勢威壓,就像是打在了棉花裡,半點效果都沒有。
突然間,三道人影出現在聶冰三人跟前。
聶冰定睛一看,不由心中大嘆:“緣分吶”!原來這三人中為首的一個武皇巔峰強者,竟然是還是個熟人!
這人正是當初她和古弈塵兩人,在青巖烽火山口看到的那三個巔峰強者之一的達奚城!
“你就是聶冰?倒真是大膽,明知道是圈套還要闖進來!”那達奚城果然跟當初一樣,狂傲到無邊無際,瞧著聶冰和袁炙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兩隻送死的螻蟻,眉裡眼裡都是蔑視。
在達奚寒鳴身後還站著一青一黑,兩個長袍老者,一個橫眉冷對,一個眼含鄙夷,完全的一路貨色。
“可能有點疼,你忍著點。”面對三個武皇強者,聶冰根本理都沒理,而是旁若無人的對譚書墨進行著治療。
譚書墨早就對達奚城這三個老不死的看不順眼了,當即就配合的說道:“好。”
這是,眾人才發現,從始至終,聶冰竟是一直再幫譚書墨施針,兩隻手都沒放下來過。
無視!這絕對是赤裸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