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發愣,看到冰激凌順著我的發尖滴落,只想著這個女人居然是我?
“學姐,”我茫然抬頭,看到安露朝我疾走過來。她一身火紅,做事卻像鋒利的刀子,沉著臉一言不發走過來,扔了為首的女孩一個耳光,“滾!憑你們幾個賤人也敢動學姐的一根頭髮!”她現在已經頗有氣勢,一個耳光打了之後那群女生完全不敢反駁。
她拉起我,“學姐,跟我走。”安露送我回了宿舍,我洗完澡換著衣服,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說話。“看到照片之前,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和顧持鈞……”
她嘆了一聲,“幾個月前,大概是《約法三章》上映前後那幾天,顧持鈞來MAX上通告,我在演播室外見到過他一次,他那時正在打電話,表情溫柔得不得了。當時我就在想,他一定在跟很喜歡的人說話,現在才知道是學姐你。”
我說:“你別說了。”
安露神色悵然,輕輕撫我的背,“學姐,我知道你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出來……哪怕你覺得我討厭。你和顧持鈞在正常地交往、戀愛,這事完全不丟人。顧持鈞肯為了你息影,我認識的每個人統統覺得非常浪漫,都說顧持鈞是個世上難尋的好男人。”他的確是很好的人。
“會有人反應過激,沒辦法,誰讓顧持鈞是公眾人物,”安露聳肩,“但你完全沒必要放在心上。新聞我也在看,其實倒也沒有說得太過的地方。過了幾個月,人們再提起這件事情,只會說兩個字‘傳奇’。”
我穿好衣服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滴著水,“安露,你還不明白嗎?兩三天內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針對的已經不是顧持鈞,而是我。”
安露翻箱倒櫃地找我的吹風機,對此話題不予置評,看來她是清楚的。“明星談個戀愛算不上大事,可從我的照片被曝光的時候起,焦點已經落在了我身上,”我看著安露,“你也應該知道我母親是誰了?”她表情複雜,“之前不知道……現在,有所耳聞。”
“媒體發瘋了一樣報道我,甚至扯出了我爸爸,卻沒一個字提到我母親,”我說,“以這些媒體的資訊來源,他們會不知道我母親的身份嗎?即便現在不知道,早晚也會知道。流言根本擋不住。但他們根本不在乎,還追我追到學校裡。”
安露不語,拿過吹風機幫我吹頭髮。我想這個學妹的最大好處就是善解人意,該說話時就說話,不該說話時就緘默不語,從不多事從不多問,也難怪林晉修待她和別人也不太一樣。
我疲倦極了,強打精神,“安露,你開車來了是吧?幫我個忙。”我知道,林晉修這段時間如果不在學校就是在MAX總部,沒有通行證我自然進不去MAX。在安露的帶領下,我乘著觀光電梯一路往上到達頂層。
我想這就是頂級富豪的好處,可以站在這個城市最高的地方俯瞅全市。雖然沒有預約,但他的秘書聽說是我,當即叫我進去。林晉修的辦公室異常寬大,陽光明媚,簡練且舒適,黑白二色為主,一看商業氣氛濃厚。有事求人,我規規矩矩就站在他那寬大得足有四平方米的漆黑辦公桌前,只覺得桌後的人很有判官的氣勢,很能懾人。
“學長。”我輕輕叫他。
“怎麼,兩天不見就憔悴成這樣了?”我雖然垂著頭,但能感覺到他在看我。真是明知故問,他應該比誰都清楚事情的原委。“你來找我比我預想的還要快。”林晉修開口,桌上的檔案又翻過了一頁。“再晚了就來不及了……”
我覺得大腦都要炸開了,“你需要什麼代價?”
林晉修輕輕撥出一口氣,“許真,我要什麼,你一直很清楚。”都是一筆什麼樣的爛賬?我頭疼欲裂,眼前一陣血紅連線著一陣白霧,有一瞬間連我身處何地都不清楚,我喃喃自語,“我不會跟顧持鈞出國,我會跟他分手……”完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