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玩到畢業吧。”
不幸的是,我雖然清楚他的真面目,但別人不知道。為此,我受到的責難車載斗量,在他畢業之前半年過得簡直慘不忍睹,不但要忍受林晉修的嘲弄還要承受朋友的責難,被學校的女生視為公敵,完全是沒法解脫的惡性迴圈。
大半年後他和他那幫跟班紛紛上了大學,我終於從他的可怕魔力下解脫了,心滿意足過了兩年正常的高中生活。
然後又是兩年。
我考上靜海大學經濟系,跟他在大學裡再次相遇。他依然是那個完美無缺貴公子、優等生的林晉修,輕輕一揮手指就可以大殺四方、所向披靡,而我還是他的學妹。
一切再次重演。
新生交流見面交流舞會上,他以不可侵犯的學長威嚴、合理的要求、笑容可掬的英俊臉龐讓我去他的辦公室拿個相機,結果相機沒拿到,居然被誤會成是闖空門的小偷,其他人居然把我關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等到誤會澄清時,那天晚上已經過了大半。
林晉修開啟門接我出去,當著我的面,給了帶頭的男生一個耳光,又讓在場諸人不論男女,陸續跟我道歉。那時的我,疲倦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這起事件中起了多大作用,背後的真相我完全不知道,甚至想都不願意想。
不論怎麼說,他給我的這個下馬威真是讓我一輩子都印象深刻。
我也不是兩三年前那個傻乎乎到處碰壁的許真了,已經知道“吃一窺長一智”這個道理,也很清楚對林晉修,絕對不能逆鱗的。
我真是怕了他,遠遠見到了就繞道走;不得不見面相處的情況下,除了原則問題絕對不主動跟他起衝突。好在他接下來的時間裡都在國外某同樣知名的商學院唸書;我總算不必看到他了。
三年之後的今天,我搖搖晃晃走到了大四;再次見到他,還是幾個星期前,他結束了交換生生涯回國;而我卻剛剛安葬了了父親,正在四處找兼職,累得馬不停蹄。
我雖然出自一流大學一流專業,但因為學的是相當基礎的經濟學,社會上也沒有專門為經濟學設定的崗位,按照老師的說法——“經濟學只是一個學習的起點”,談起兼職,還得看機會,和專業的關係著實不大;當然,我能幹的活倒是不少,如一些設計策劃專案、調研分析等,但要麼時間過長,要麼薪水不讓我太滿意。
林晉修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直接說已經知道了我的家庭情況,單刀直入地說,說可以給我介紹一份工作。
那時候我又累又乏,坐在學校的花園裡休息,炎熱的夏季,我跑了整整一天,接受了三四場面試,人都要掉了一層皮。
雖然我知道面前的林晉修學長從來都是以折騰我為樂,但那時也顧不得這麼多,勒令自己不要想他主動示好的目的,就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去會接受面試。
現在我已經在這家餐廳呆了一個月,卻依然不知道林晉修主動伸出援手幫我的原因。不過以他的個性來說,恐怕不會這麼簡簡單單幫我一個忙就算了。
我站在兩人身邊不遠,隨時準備上去斟紅酒。林晉修和那個叫樂玉的女孩子說說笑笑,女孩子起初有點靦腆,一杯紅酒下肚後她的靦腆羞怯就被徹底瓦解,紅著臉開始說個不聽,從天到地,從衣服到學習,彷彿一輩子的話都要在今天說盡,林晉修安靜地聽著,一隻手支著頭,笑意十分溫暖。
兩人的餐盤終於見了底,我在一旁站得要崩潰的時候,林晉修才對再一次我招了招手,簽單。
那一瞬間我真是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林晉修環顧了一下空蕩蕩再無旁人的餐廳,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慢條斯理地用毛巾擦著手,徐徐道:“看來我們是最後一桌客人了。”
你們半個小時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