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帕揩了揩身上的雨水。
凱文玩笑道:“回去幫我洗手帕!”
“喔——搞了半天根本是你的陰謀,我還以為你這麼有愛心呢!”蓓蓓一副吃虧上當的模樣。
“小氣。”他一把從蓓蓓手上攫走自己的赭紅色大手帕。
“幫你洗幫你洗,免得待會兒下車你要我付你車錢!”
蓓蓓又伸手要把他的手帕搶過來,凱文嘴裡嚷著不用她雞婆了,卻隔著手帕按住蓓蓓的手。她的手心貼著冰涼的黑色皮椅邊緣,手背又感覺到凱文的掌心,透過薄薄的方巾傳遞著溫熱的暖意。
“有沒有在下雨天到海邊散過步?”凱文問。
“我還沒有『病』得那麼厲害!”蓓蓓笑說。
“陪我?”車子正好遇上紅燈,凱文側過臉來,像是在等待蓓蓓的回答。
“好啊!”蓓蓓又看見他在那場相遇夕陽下的外景戲中的迷人眼神了,她劇烈跳動的心迅速讓自己的雙頰著火似的灼熱起來。幾個月前她還是個被人在結婚當天遺棄的女人,現在,外面下著滂沱大雨,她竟坐在許多女子的夢中情人身邊天啊!這種幸運是否會繼續延伸為一種幸福呢?
凱文把車子開往無人的海邊。雨已經小了,但仍然有一陣沒一陣的下著,風比城裡大了一倍,他們停車下來,遼闊的沙灘只有他們兩個人。
凱文對著海潮長長的呼嘯了一聲,蓓蓓也用手圈著嘴跟著呼喊起來。
“過癮吧!”凱文忽然大聲的唱起歌來——
我讓你依靠,讓你靠
沒什麼大不了
別再想,想他的好,都忘掉
…… 詞/小蟲
他把蓓蓓圈在自己的胸膛前面,忽然沉默了起來,一會兒才說:“你會不會覺得我瘋了?”
蓓蓓轉過頭看他。
“我聽楊導演說過你的事。”
“什麼事?”蓓蓓武裝起來。
“你本來要結婚,後來……”
蓓蓓掙開他的手臂,覺得自尊受到嚴重的傷害,沒想到不欲人知的創痛居然成了圈內人流傳的笑話。
凱文緊抓住她的手臂說:“這有什麼關係!楊導演如果不是從徐靂那裡知道你的遭遇,你哪會有機會演他的戲呢?”
“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呢?我不需要你同情我啊!我從他逃婚那天開始就不痛不癢的活著,我既沒自殺也沒酗酒,我還興高采烈的去參加他的婚禮呢!”蓓蓓的聲音在風裡變得破破碎碎。
凱文忽然低頭狂野的吻住她的唇,蓓蓓恍惚的抗拒著,雨又沙沙的落下來,她終於和凱文緊緊的依偎在風中、纏綿在雨裡。
天黑後他們投宿海邊的一家汽車旅館,車子就停靠在房間的樓下,拉上米色的摺疊拉門,蓓蓓無言的隨著凱文走上狹窄而鋪著深藍色地毯的樓梯。
凱文開了門後停在門口審視蓓蓓的表情,“你在想什麼?”
“想你多久前來過這種地方?帶的是誰?怕不怕惹上麻煩?”
凱文淡淡的笑了笑,逕自走進房裡。
蓓蓓跟了進來,並且還把門的扣環也鎖上。
凱文轉身過來把蓓蓓抵在門上,說:“我只想洗個澡,把身上的衣服弄乾就回去,你呢?”
“我想拍你的裸照去賣!”蓓蓓雖然表面上裝得很鎮定,內心卻起伏得很厲害,剛才纏綿繾綣的情緒延續至今,她完全失去判斷凱文心思的能力。
“我跟你說真的。”
“我跟你說假的。”蓓蓓仍是嘻皮笑臉。
“我是真的。”凱文收歛起笑容。“抬起頭來看我,我的眼睛不會說謊。”
蓓蓓推開他,走向被厚重的窗簾所遮蓋的視窗,她拉開窗簾,屋外像墨一樣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