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俞喬雖然是男人,面板卻白得很,面龐如玉,五官似鐫刻一般,濃眉高鼻,薄唇微淡,他一雙修長乾淨的手輕輕拿起餐帕姿態悠然地擦擦嘴。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聲音聽不出任何思緒。
羅溪莫名有些心疼他,而陳俞喬雖然低著頭在吃飯,卻忍不住想到了以前。
是啊,她是怎麼跟自己離婚的?
那個時候,他正處於創業的低谷期,第一次創業失敗,又恰逢裴絮的母親生了病,陳俞喬到處求爹爹告奶奶地借錢給丈母孃治病。
因為壓力太大,他顧不上其他,每天早出晚歸,累得狠了吃一頓最便宜的快餐,兩個素菜,米飯一次吃三碗。
他承認,那陣子他的確是胖了,不似剛結婚時的清俊模樣,但也絕對不至於是裴絮說的那般不堪。
要說真正的原因,就是她不愛自己了吧。
或者是,她過夠了捉襟見肘的日子,她面對富二代發小的那張銀行卡,終究是選擇了拋棄陳俞喬。
陳俞喬舉起高腳杯,輕輕呷了一口紅酒,眼神深邃,帶著微微的冷。
如果,哪怕,裴絮再等上一年,他的境況也就好轉了,他可以給裴絮更好的生活,如今的他比那個小富二代不知道有錢了多少倍。
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過?
她嫌棄他沒錢,胖,一無是處,可如今他陳俞喬有的是錢,有的是腹肌,周身閃閃發光,喜歡他的女人多得數不過來。
涼涼的酒滑入喉嚨,竟然帶著微微的苦澀,陳俞喬覺得外面一定是有下雨了,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冷。
羅溪試探性地看著他:「那……如果她現在回來找你,你還會接受她嗎?」
陳俞喬手裡的刀叉一頓,幾乎是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不可能。」
她不可能回來找他,這都五年了,裴絮這種沒有良心的人,只怕早就忘記他了。
停頓一秒,他又加上一句:「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讓我討厭的人。」
羅溪終於見到陳俞喬的情緒有些波動了,她心中有點歡喜,因為這證明陳俞喬真的很討厭那位前妻,也證明她還是有機會的。
畢竟此時此刻跟陳俞喬一起吃飯的是她,不是那位前妻,也不是旁的女人。
羅溪乖順地看著陳俞喬,舉起酒杯敬他:「那是她有眼無珠,俞喬,我覺得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
這句話並沒有讓陳俞喬心情好轉,他隨意跟羅溪碰杯,接著直接喝乾了杯中的酒,羅溪也作勢喝盡了杯中的酒,心中小鹿亂撞。
她大著膽子再次開啟新的話題:「俞喬,我家裡那副壁畫你覺得怎麼樣?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元素?」
羅溪在心中期待他的回答,她多希望自己跟陳俞喬有一個共同的家啊。
一杯酒喝下去,陳俞喬胸腔之中微微灼燒起來,不似平日裡那樣冷靜,他聽到「壁畫」兩字,原本煩悶的心情更糟糕了。
耳旁似乎還響著裴絮從前的聲音,她窩在他懷裡,指手畫腳地說:「陳俞喬,等將來咱買房子了,我要在自己家畫一幅壁畫!自己畫的立體壁畫可好看了!」
陳俞喬揉揉她腦袋,低頭含笑看著她:「是嗎?我是土包子,沒見過那種,等咱買房子了,你想咋畫都行,你就是在我臉上畫都行。」
裴絮就坐起來,面對面湊過去看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聲音嗲得彷彿帶水,溫軟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摸他帶著胡茬的下巴:「哎呀,我老公這麼好看,我可不捨得畫呢。」
她在他的懷裡笑啊鬧啊,嘴裡跟開花兒似的,不是誇他臉長得好,就是誇他聲音好聽,一會又誇他手指頭都是好看的,她喜歡得不得了,抓起他的手親啊親。
每次鬧到後來都大半夜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