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麗也顧不得什麼了, 直接大聲說:「今天大家都在, 你們評評理!俞喬跟裴絮離婚好幾年了,現在又說要復 婚, 結果怎麼搞出來個俞喬不能生!我就不信了,他怎麼就不能生了?要麼就是裴絮的八字克他!你們要是沒有孩子,這婚事我肯定不同意!要麼先懷上孩子,要麼你們抓緊分開!反正我們陳家不能無後!」
這話一出,包廂裡親朋好友都面面相覷, 裴絮如坐針氈, 幸好陳俞喬緊緊地牽著她的手。
李春玉一聽, 笑了:「不會吧?當初老邱給我家陳彬介紹物件,可硬是被你們家陳俞喬給搶走了, 我家陳彬打光棍好幾年,我瞧著裴絮這姑娘不錯,怎麼到了你家就是八字不合了?費盡心思搶走的,又八字不合啦?」
周文麗眉頭皺得很深:「當初我就反對他倆結婚!不知道有些人用了什麼迷魂術,勾得我兒子連大好前途都不要了!現在又不要孩子,我死都不會同意!」
陳俞喬的手一緊,裴絮一愣:「搶的?迷魂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初邱阿姨介紹物件的時候, 加她的人就是陳俞喬啊!
陳俞喬的手緊了緊,抓起桌上一瓶開啟了的酒, 倒到杯子裡,仰頭喝下去。
他看了一圈在座的人,輕輕自嘲一笑。
「既然你們不要面子,那我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從我記事起,就沒有看到過自己父母和睦的樣子,每次放學回家,等待我的不是熱飯熱菜,是滿地的狼藉,什麼汙言穢語我都聽過,這二十幾年來,你們兩個出軌過幾次?賭博輸過多少錢?甚至打架時候用茶杯砸破了我的頭,我那時候才九歲,哭著去找奶奶,奶奶偏愛陳彬,說沒錢帶我上醫院,我頂著腦袋上的傷口,還是星期一去學校老師可憐我帶我去了醫院。我縫了十一針,這十一針,你們應該從來都不知道吧。我自小就渴望一個溫暖的家庭,裴絮在,我就有家,沒有她在,我就沒有家。你們是婚姻的失敗者,雖然養活我的過程不那麼美好,但我依舊願意出錢贍養你們,只是你們若想繼續操控我的婚姻,想把我複製成你們的翻版,那不可能。我這輩子就沒打算要孩子,我要的就是一個相濡以沫的伴侶,我想,你們可能也理解不了我的幸福。」
一室寂靜,陳姑姑於心不忍:「俞喬,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奶奶私下也常說小時候虧待了你……」
陳俞喬冷淡地說道:「當年相親這事兒,的確是我從陳彬那裡看到了絮絮的照片,我喜歡她,但並非是用什麼手段強行霸佔了相親的機會。是陳彬自己不願意相親,我還給了他一千塊錢紅包,代替他見了絮絮。他怕挨罵,我才擔了個搶了他相親物件的名聲,但凡你們用腦子想一想也知道,我需要搶他的相親物件嗎?」
他頓了頓,直言不諱:「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我搶了,又怎麼樣?這些年你們個個從我手裡佔到的好處數都數不清楚了吧?要想算帳,咱們倒是可以算算看,到底是誰吃虧了。」
裴絮聽著陳俞喬的話一字字在耳邊響起,心裡複雜極了,她知道他頭上有個疤痕,曾經也問過很多次,每次他都說是小時候不小心磕的,她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小時候的他究竟有多難過?
而這幾年,她又給了他更多難過,想到這些,裴絮眼睛一熱,鼻子也酸了。
她認真地看著周文麗:「媽,我喜歡他,很愛很愛他,我發誓會對他好,這輩子他是比我自己更重要的人,我會永遠對他好,如果我沒有做到,就讓我……」
陳俞喬打斷她的話:「這是我們的事情,與他們無關。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也不需要他們的祝福,或許他們永遠都不會懂,不幸福的童年需要花一生去治癒,我的不幸福,始作俑者怎麼會懂?」
他牽著裴絮就要走,周文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