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一驚, 可他的手力氣很大,就那麼地摁著她,她抽都抽不回來。
心裡的情緒翻滾交織在一起,剋制,慾望,歡喜,期待,掙扎……
裴絮乾脆心一橫:「陳俞喬,我比你想像得可壞的多!」
她腦子裡一陣沖血,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就吻上了他的喉結。
男人深吸一口氣,想也沒想,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裴絮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瘋得無可救藥,似乎在以光速墜向地獄。
陳俞喬摁著她親,她也不甘示弱地一步步侵佔他,不考慮任何其他的東西,只想完完全全地佔有他。
他這麼好的男人,此時就在她的懷裡,想摸哪塊腹肌就摸哪塊腹肌,想親哪裡就親哪裡。
裴絮被親到酥麻的時候,滿足地喟嘆,她怎麼這麼幸福啊!
陳俞喬完全明白她的每一個敏感處,將她帶得宛如過電了一般。
只是,最後關頭,他卻撫摸著她亟待憐愛的臉龐低聲說:「絮絮,明天去民政局好不好?」
裴絮幾乎都要哭了:「陳俞喬……」
她想要他,恨不得立刻要。
可陳俞喬卻靜靜地看著她:「答應我。」
裴絮體內的熱浪總算慢慢地消退了下去,方才的激情仿若做夢。
陳俞喬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地變化,她就是再難受,最終卻都沒有鬆口答應他。
他在她唇上點了點:「晚安,早點休息。」
男人起身,給她蓋好被子,很快離開了客房。
裴絮怔怔地看著天花板,很久都沒有說話。
她沒有想過自己欲/望來臨的時候會如此大膽,也沒有想過陳俞喬會這麼快地跟她提起來民政局。
民政局?
她這一生去過兩次,一次是結婚,一次是離婚。
結婚那天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忍不住地笑,又怕陳俞喬發現自己的得意,就躲起來偷偷地笑,她對著結婚證忍不住捂嘴哈哈地笑啊笑,領證的時候還特地去買了彩票送給陳俞喬。
「陳先生,請你相信,裴絮是你這輩子中到過最大的獎!」
那時候她多自信啊,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發誓要用一輩子來愛他。
可她沒有做到,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吧。
她知道,陳俞喬或許絲毫不嫌棄她的病,不在乎她是否可以生育,他願意為了她對抗世人的異樣目光,甚至可以為了她與家人反目。
他一直都是善良的,溫和的,眸子裡盛著熠熠星光的人。
可她不願意。
不願意他在哪一日為了她背棄了全世界之後,再一次失去她。
她是死神看上的人,如今的每一日都是苟活而已。
從前那些日子一定很難過吧,明明他都挨過來了,是她又打亂了這一切。
裴絮枕著被眼淚打濕的枕頭,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做那個拖累陳俞喬的人呢?
她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睡著,而陳俞喬卻幾乎一夜未睡。
他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的夜景。
深夜的c市,但凡有溫度的人家早就熄了燈,剩下的燈火顯得寂寥又冰冷。
就像他一樣,清醒又無奈。
他翻出來自己的錢包,開啟抽出來裡面的那張照片。
上次被裴絮撕碎了的照片,他拼湊了很久,幸好只是撕成了四塊,勉強還能粘到一起。
拼湊的痕跡並不算多麼清晰,乍一看就是一張完整的照片。
照片上的裴絮稚嫩又可愛,像個白包子一樣。
照片後面夾著一張老舊的彩票,陳俞喬把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