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朱道:“不知道到底是哪撥人馬得了太子的訊息,是我的一個師弟在一家驛站休息的時候偷聽到的,說太子在關外!”
自太子失蹤後,許多人都在找太子,有之前皇上派去找的,也有二皇子的人派去找的。兩撥人馬誰先找到太子,決定了未來對抗的格局。
衛望舒頓了頓,說:“也就是說,太子還沒有被人找到?”
“是。但是太子已經暴露了行蹤。”挽朱說,“就在金駝城外的一個叫汲水的鎮上!”
衛望舒又問:“這訊息你師弟是何時得知?在哪裡?”
挽朱答道:“就昨日!是用鴿子送來的訊息!師弟還在南面。”
也就是說,如果衛望舒這時候派人去找太子,必能比他們更先找到太子!
衛望舒稍許思考片刻,說:“挽朱,我們去找太子。”
挽朱一愣,驚訝道:“不派人去嗎?要親自去?”
衛望舒點了點頭,“太子歷來多疑,派去人也未必能找到他,而且這時候的太子一定是誰都不相信的。我去了,才能把他帶回來。”
這會兒國難當頭,跟太子那點私人恩怨已經不算什麼了。二皇子能通敵叛國,能殺父即位,這樣狹隘的人做了皇上對百姓來說必然是一個災難!
做人總還是要有些大義,就算最後太子不顧及這份恩義……那也到時候再說吧。
衛望舒讓挽朱收拾東西,自己則去找到了池將軍,把挽朱得到的訊息跟池將軍說了。池將軍亦是有遲疑的,衛望舒身份特殊,是吳親王妃又是衛家的姑娘,萬一有個閃失,自己是真不好交代。
池將軍說:“金駝城在北戎境內,眼下兩邊還敵對著,萬一……”
衛望舒道:“池將軍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是你想過沒有,太子為何會在關外。”
池將軍一愣,這倒是沒想過,不過經她提醒,很快也想道了,“當時軍中出了叛徒,太子不知敵我狀況,所以反而離開大晉才是安全的。”
衛望舒嚴肅地點頭,說:“是!先離開,等看明白局勢再做決定,比呆在大晉為魚肉要好得多。只是隨便派個人去,就算找到太子,太子也一定不會配合回來的。”衛望舒見池將軍還在遲疑,便多加了句,“就是池將軍你親自去,太子也不見得會信你。”
這話雖然直白,但卻是這個道理。國內二皇子已經登基,這會兒誰知道池將軍是站在誰那邊的?
但是池將軍很快就發現了裡頭的邏輯問題,反問道:“那太子為何就能信你?”衛家並非公開的太子黨,難道是早已效忠太子了?即便這樣,也是衛家男人的事情,衛望舒如今是吳親王妃,該避諱著外男才是,怎麼敢說太子就信她?!
衛望舒勾起了唇角,窗外的大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縷陽光斜照進來,落在衛望舒的臉上,襯得她愈加目光瀲灩,明豔照人,一時間整個書房都似乎溢滿了柔和的光芒。
她柔聲道:“太子信我,我能帶他回來。”
只是輕輕的一句話,卻無比讓人信服。
池將軍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手指用力在書桌上按了一下,說:“下官信你的話。但是王妃娘娘,下官不能放你去關外。”
衛望舒聽了,也不惱,像是已經猜到了他不會同意一樣,輕輕一笑,道:“是,池將軍,我知道了。”
池將軍瞧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裡有些不安,不過又搖搖頭讓自己別多想了,這會兒還有別的事忙呢,哪能顧著一個婦人的情緒。
池將軍找來了心腹一併商議尋太子之事。
衛望舒對於池將軍的態度並不意外,但她從來就不是別人說不能做就不去做的人。晚上她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自己起了床,換上了男裝,收拾妥當後等著挽朱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