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時候,就看到了草叢裡露出來的一雙雙冰冷的眼睛,瞬間冷汗就從背上滑落下來。
這種恐懼大約是生物的本能,就像狗遇到老虎會戰慄,哪怕是大狗聞到了小老虎的味道,也會暴躁不安。這不是個體之間的力量差異,而是物種之間的層次差距。
看到這樣的狼群,誰敢說心裡不發毛?第一次遇見狼而害怕的,是本能,第二次遇到狼害怕的,是認知。
衛望舒又想起了那夜的狼群,若非後來阿木爾追過來,她早就成了那群畜生的腹中之食了。面對死亡的恐懼,真是一次就夠了!但是這會兒除非長了翅膀,否則還能往哪兒逃?
李睦弘和他的侍衛們已經拔刀了,挽朱也從腰間抽出軟劍,站到了衛望舒的面前。
衛望舒深吸一口氣,緩緩蹲下,從靴子裡拔出匕首,還是那把阿木爾處得來的匕首。
李睦弘低聲對眾人道:“靠著石壁,不要讓背後受敵。你們都是跟著我經歷過出生入死的,人都不怕,還怕狼麼?”
他這話倒是鼓舞人心,但說完這些話,他卻回頭看了一眼衛望舒,那眼裡的柔軟和擔憂出賣了他,好在只是衛望舒看見了。
衛望舒回了他一個堅定的笑容。上回就她跟阿木爾兩人,還能逃出來,今日在這裡的有六人,其中四人都是頂尖高手,而她跟李睦弘兩個,少說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這樣看,局面也沒差到不可收拾。
衛望舒捏了捏匕首,輕笑道:“大家都吃飽了,活動活動也不錯。挽朱,你不是要狼皮麼,這下可有了。”
挽朱“噗嗤”一聲笑出來,對李睦弘那三個侍衛說:“你們可別真的想著要剝整張狼皮啊,為這個浪費體力不划算的。”
這麼一說,氣氛就沒那麼緊張了,儘管狼群已經漸漸逼近。
人不慌,但馬兒慌了,那幾匹拉馬車的馬已經慌不擇路逃跑了,結果毫無懸念地被狼群撲倒,撕裂,慘叫聲伴隨著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傳播開來。逆襲和另外一匹馬錶現好了許多,雖然也低鳴不安,卻躲在石壁那裡沒有亂跑。
這是一個糟糕的開局,血的味道讓狼群瘋狂起來,然後就往他們這裡撲了過來!
衛望舒覺得,今日的情況比上回真是好太多了,不只是人多,而且現在是午後,不似上回在半夜,視線都不清楚。
從李睦弘的侍衛砍下第一刀開始,戰鬥便開始了。真的開殺了,恐懼就轉化成力量了。不就是一些大個子的畜生麼,你有爪牙,我們有刀劍,對付狼可要比對付人容易多了。
然而肉搏總是慘烈的,刀劍割在肉上的聲音聽了就讓人毛骨悚然。很快地上堆起了狼的殘肢,伴隨著的還有沾滿身的血和刺鼻的味道。
衛望舒的胳膊被狼爪抓破了一道口子,同時手中的匕首也刺入了撲向她的那隻狼的腹部。她稍稍喘息了一口,掃了眼大家,只見每個人都是一身的血,恐怕那也不都是狼血。雖然就戰況而言,他們一點沒落下風,可狼太多了!衛望舒抬眼望去,心裡一陣發涼。
奮力又刺死了一頭狼後,衛望舒聽見逆襲嘶叫一聲,便看見它抬腿踢翻了向它撲過來的一頭狼,直踢得那狼口鼻流血,倒在地上抽搐。然後它身上隱約也有幾處傷口,烏黑的毛都被粘黏了起來。
又有狼向逆襲撲去,衛望舒的位置離的不遠,她抽身就過去給那狼補了一刀!
“快跑!”衛望舒對逆襲喊道,“快跑吧!”
逆襲的眼睛烏黑溼潤,對她低嗚了一聲。
“跑吧!先活下去,再來找我!”衛望舒用力在它臀上拍了一巴掌。
只這一個空當,又有狼撲過來了,衛望舒低頭躲過一撲,李睦弘在後面一劍就削下了狼頭。
他隨身的佩劍,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