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將紅燒肉嚥下去,舔了舔嘴唇,繼續吃麵,含糊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在家裡頓頓有肉,看見就煩,誰吃得下。現在,咱們食堂的飯菜根本見不到幾片肉,偶爾能吃到一點跟中了彩票似的,我當然喜歡了。」
白雪漫嫌棄道:「你這叫犯賤,有的時候不稀罕,沒了才當寶。」
「是是是,我犯賤,等回家我一定吃上滿滿一碗肉,吃膩為止。你看你,明明長得這麼瘦,卻最愛吃肉,吃這麼多,怎麼也不見你胖呢?」
劉遠眼睛盯著白雪漫,手底上卻賊兮兮地伸著筷子去搶最後一塊紅燒肉。
「我就是這樣穩定的體質,永遠保持110斤,羨慕吧?」
白雪漫一邊說著,一邊狠狠敲向劉遠的手背,然後飛快地把搶回來的紅燒肉塞進嘴裡,啊嗚啊嗚嚼得香。
看劉遠還在吸溜溜吃拉麵,白雪漫閒得無聊,又不願意吃劉遠的口水,乾脆起身去買了一份最便宜的菜和一個饅頭,慢悠悠陪他吃。
食堂裡的飯菜軟爛,沒油水,沒滋味,白雪漫還是一口不剩全部吃完,連菜湯都用饅頭蘸著吃了。
她從來沒有剩飯菜的習慣,無論喜不喜歡吃,都會堅持吃完。
幸好,她不是易胖的體質,吃得再多,體重都能維持在110斤左右。
看白雪漫吃完飯,劉遠這才問道:「昨天的計劃順利嗎?」
白雪漫滿意點頭,眼睛眯成一條縫,「非常順利。」
劉遠抬頭瞥了她一眼,撇嘴道:「順利就好,萬一不順利,你肯定又要拉著我幫忙了,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伏擊學生會主席。」
「噓噓,說什麼傻話呢。」白雪漫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提醒道:「你昨天什麼都沒做,除了睡午覺就是打籃球。」
劉遠終於反應過來,知道昨天的事不能外傳,識趣道:「對,我昨天中午睡覺來著,什麼都不知道。」
白雪漫想了想,到底沒把劉遠說成變態色情狂的事告訴他。
「劉遠,你那套黃色球衣呢?」白雪漫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她很慶幸他今天沒穿著,萬一被李副校長或者顧青峰看到,那可麻煩了。
劉遠吸溜溜吃下一大口拉麵,滿意地嘆息一聲,反問道:「你問那個幹什麼?」
白雪漫心虛地笑,「沒什麼,隨便問問,是不是昨天穿髒了?要不,我幫你洗洗?」
劉遠像看怪物一樣盯著白雪漫,哼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以前的衣服還總是想方設法讓我幫你洗呢,今天竟然要主動幫我洗衣服?說,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
白雪漫故作鎮定,討好地笑道:「我哪有對不起你?說得好像我是你女朋友似的。我就是想提醒你,夏天真不能穿那種顏色的衣服,招蟲子。」
劉遠仔仔細細打量著白雪漫的臉,沒發現什麼異樣,這才回答道:「放心,早扔櫃子底下去了,我最討厭小飛蟲在身邊飛來飛去,時不時還會跑到耳朵和眼睛裡,我決定以後都不穿了。」
「這才乖。」白雪漫滿意點頭,心中暗道:劉遠,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啊,在顧青峰和李副校長面前把你說成了欺負我的暴力狂。
不過你放心,沒事則已,有事我一定會幫你開脫的,你自己也要識趣點,不要撞到李副校長或者顧青峰手裡。
劉遠吃麵吃得專注,吃得香甜,額頭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隨著腦袋的晃動,間或發出點點銀光,轉瞬消失。
「吸溜——,吸溜——」,吃麵的聲音又響又亮,傳得很遠,惹得周圍的人時不時掃他一眼。
拉麵太熱,吃得他大汗淋漓,劉遠扯